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绝对是为了报复上一次灵子沫气他的事情！类似于这种的事情，灵子沫早就已经习惯了。

他可是很清楚，眼前这个看上去笑眯眯的主儿，绝对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

不过这一点，和欧阳沐雪倒挺像的。也难怪夜离会看上她，臭味相投嘛？

“你是不是在心里嘀咕着我‘睚眦必报’？”夜离眯了眯眼睛，笑着看了一眼灵子沫。

灵子沫不慌不忙，拱了拱手说道：“主上明鉴，属下刚才只是在腹诽欧阳沐雪此人睚眦必报罢了。”

睁着眼说瞎话！

夜离白了灵子沫一眼，冷笑两声，很显然是不怎么相信灵子沫说的话。

此时此刻，远在牢狱里面的欧阳沐雪突然觉得鼻子一痒，忍了好久才把喷嚏憋下去。摸了摸鼻子，欧阳沐雪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房顶。

“难不成是有人在说我坏话？”

……

回到无昼城，夜离淡去了脸上的笑容，哼了一声道：“你就不怕欧阳沐雪知道这件事情后找你的麻烦？”

“这件事情，只要主上不说，便是你知我知的事情。”灵子沫笑着回道。

“你就这么确定我不会告诉欧阳沐雪这件事情？”夜离一脸“惊奇”。

灵子沫撇了撇嘴，似乎是有些不屑，道：“那主上能够肯定，欧阳沐雪真的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沉默！

夜离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灵子沫，翘了个二郎腿，从旁边的果盘里面拿出一个苹果啃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逃离的计划制定好了吗？”

“丹药已经让欧阳沐雪服下了，明天应该就可以完全恢复筋脉，到时候，属下自然会亲自把欧阳沐雪安安全全地带回到主上的眼前的。”灵子沫笑道。

“亲自去？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据我所知，你和欧阳沐雪的关系似乎挺不错的？好到能够答应对方去监视星宫探？”夜离笑着说道。

可他脸上的笑容，却完全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而此时，灵子沫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他缓缓抬起头，对上夜离毫无温度的双眸，脸色凝重。

“你派人跟踪我？”

“不，不算跟踪，只是一点小小的东西罢了。”夜离笑着勾了勾手，一只黑色的蝴蝶从灵子沫的头发里面飞出来，很小，藏在头发里面根本看不见。

蝴蝶停留在夜离的食指上，轻轻地磨蹭着后者的之间，好像是在和自己的主人撒娇。夜离眼神一凛，将这只蝴蝶捏碎。

“这算是不相信我的提醒吗？”灵子沫的脸上又恢复了笑意，好像根本没有看到那只蝴蝶一般。

“不算，我对你是否有怀疑，你自己心里清楚。至于这样做的原因，我只是想看看欧阳沐雪究竟长什么样子罢了。”夜离漫不经心地解释道。

他的眼神再一次空洞起来，似乎穿透了层层时空，凝聚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

“是第一任血莲圣女吗？”灵子沫皱了皱眉头，有些迟疑地问道。

有些事情，旁人不知道，就连第一任十魔君之首都不知道，但是夜离却告诉过他，早在千万年之前，魔神夜离爱上过一个人，第一任血莲圣女！

夜离的身形微微一颤，从回忆里面挣脱出来，笑了一声，道：“是啊，她长得，很像她，一模一样！”

听到这番话，灵子沫的身形一颤，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夜离自然不可能记错自己最爱的人长什么样子，也就是说，欧阳沐雪是真的很像第一任血莲圣女了？

他也早听说过，自第一任血莲圣女之后，她的后人就和她的样貌不大想像了，血脉纯度也越来越低。只不过，欧阳沐雪像她，真的会是巧合吗？

世界上的确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所以当夜离通过蝴蝶第一眼看到欧阳沐雪的时候，也是十分吃惊，差点把手里面的杯子捏碎。

不外乎其他，只是因为那张脸，和记忆深处的那张脸，竟然完完全全的重合了！

“她的后人……我想，应该会很有趣才对吧。睚眦必报？我喜欢这个性格，她可是最记仇的人呢。”夜离轻声的说着，丝毫不在意灵子沫还在这里。

灵子沫垂首听着夜离的喃喃自语，脸色有些发白。

欧阳沐雪长得和第一任血莲圣女一模一样，而夜离多年来钟情第一任血莲圣女，难不成，他……

“只可惜，她终究不是她啊，死了的人，还有什么好缅怀的？你下去吧，欧阳沐雪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了，别让她受伤。”夜离挥了挥手，似乎是有些疲倦。

“是。”灵子沫缓缓退出，连最后恶心一下夜离的打算都给忘记了。

这件事情让灵子沫很难以接受吗？

事实上，的确是这样的。

看着殿门缓缓关闭，夜离的脸上出现一抹幽寒的微笑，手中，一只又一只黑色的蝴蝶缓缓出现，扑棱着翅膀，环绕在他的身边。

“欧阳沐雪，我很期待和你的会晤。”

下一刻，满天蝴蝶飞出，扑向无尽的黑夜。

第二日，日上三竿，欧阳沐雪醒来，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和脚踝都多了些力，不再像以前一般软绵绵的了。

这药果然管用，这才一个晚上就恢复到这种程度了。

欧阳沐雪满意的转动着自己的手腕，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忽然，一道熟悉的气息出现在自己的感知之中，欧阳沐雪扭头一看，正好看见灵子沫在以前的那个角落里面冲自己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