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戒环在皮肤上舔舐着,她战战兢兢地看向邢玉寒,但此刻的他却又变回了温柔的模样。
见她红了眼,邢玉寒移开了手,“我刚才那样严肃也是为了你好,你属于这里,你也得在这里工作生活......对不起,原谅我刚才的失态,好吗?”
这时,高靖风风火火地从走廊的拐角窜了出来,迎面碰上了对立站着的两人,她瞟了一眼红着眼的林羽然,“哟,”她尴尬地干笑一下,“不好意思,打扰了。”
“你是出来找地方放松?”邢玉寒在嘴边做了一个吸烟的动作扭头问正想转身就走的高靖。
高靖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去摸藏在口袋里的烟盒,“啧。”然后伤脑筋地看着邢玉寒。
邢玉寒用微笑回应了高靖带着敌意的眼神,“我知道自由派闹得厉害,下弦组最近压力大。”
高靖顿了几秒,恢复了平静的神情,“我们组就是这样,工作越忙控烟越严,还说是为了队员的健康着想。”说罢转而问一直没吱声的林羽然,“我回宿舍,就在残月组病房的楼上,一起走吗?”
林羽然习惯性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邢玉寒,幸运的是邢玉寒点头了,“去吧,好好休息。”
林羽然走在浅蓝色的残月组走廊上,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忙碌地穿梭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对高靖说:“谢谢你。”
高靖细长的秀眉一挑,斜着眼睛瞟着她问:“没事,你是病人,我得把你送到房间。”说着她朝林羽然的脸凑近了些,“刚才和你那娃娃亲吵架啦?”
娃娃亲......林羽然窘了一下。
高靖重新站直身子,自顾自地接着说:“你可真是依赖他,吵完架走的时候还不忘征求他的同意。”
是啊,自己真的很依赖邢玉寒,没有亲属的邢玉寒从小独立,行事谨慎有效率,很早就有顶天立地的样子,而不能由父母抚养的她自然一天比一天依赖同在研究所学习而且与她父亲交好的邢玉寒。
“你们,你们为什么说他是我的娃娃亲?”林羽然不好意思地用发尾遮住嘴巴问,“只是因为我和他一起长大吗?”
高靖扭头盯了她一会,感到有些奇怪,但了然的神情还是浮现在眉眼,“我听说过一件事,”她思索了一下,“我听说,你爸爸曾经找过邢总监,大概的意思是他觉得月队工作危险,等他退休了希望邢玉寒多照顾你,毕竟邢玉寒是他带出来的学生。”
原来是这样......
“本来我也觉得这就像在定娃娃亲,但是我听说了你今天的事......”高靖试探地侧头看了她一眼,见林羽然无所谓地笑了一下才继续说,“你这样冲进会议室,真的太冲动了……”她撇了一眼林羽然身上的病号服。
这时,病房到了,林羽然在病房门口驻足,挠挠头说:“对不起,我以后不会那样了。”
高靖看她知错的神情,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你依赖他依赖惯了......已经变成习惯的事挺难改变的,”高靖说着朝她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妩媚的笑容,“快进去吧,我先走了。”
林羽然将目光从高靖远去的背影上收回,推门进了病房。
门一关,所有的嘈杂声都戛然而止,站在这个安静的、恒温的蓝色空间中,林羽然再一次漫无目的地目视着前方,正当她要陷入思考时,突然响起的短信提示音把她的神志拉了回来。
她掏出手机,短信是楚峥发来的。
“超能力者,好好休息别乱跑,如果周一请假记得和我说一声,有时间我就去看你。”
简短又干练,真是一条尽显“霸道总裁”本色的短信呢。
她把手机举得高高,抬头仰视着头顶明亮的屏幕,像看着夜空中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