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这样。一步步来。别想一口吃成胖子。”林英松接过林英云递来的盘子，热乎乎的芹菜牛肉放入白瓷盘中煞是好看：鲜绿的段状芹菜与酱色牛肉条杂在一起，肉香扑鼻，林英云看得馋了。

“你当初先学的什么？”林英云已经放下西红柿，拿起案板上没用完的一摞芹菜，开始学起择菜来。一片两片，芹菜鸭掌状的叶子被丢在一边，绿油油的一摞小绿山。

林英松在厨师服上擦擦手，“热菜，然后是凉菜。”他油光满面，肤色暗黄，只有那双眼睛水灵好看。林英云摸了下脸庞，最终决定学凉拌菜。

“我看你腿伤好得挺快。”林英松认真地观察了妹妹的脚。

“嗯。用了药后好多了。”林英云脸上泛起绯红，心田流过暖流。

拌凉菜有专门的案板。案板上规矩地放着三排一模一样的小圆杯，杯中盛放着颜色不一、颗粒程度不一的作料，有盐、辣椒末、花椒末、胡椒末等，圆杯旁放着三大盆油。一盆红中透亮，是辣椒油，一盆金黄透彻，是芝麻油，另一盆呈青黑色，闻起来一股酥麻，是花椒油。

“哇，这么多调料。”林英云眼里，这些调料比胭脂水粉还可爱美丽。

“来，”林英松用勺子沾了点粉末递给英云，“尝尝是什么味道。”

“五香粉？”林英云全凭感觉猜测。

“孺子可教。来，这个。”林英云接过勺子，呛得直咳嗽，怎么也回想不起来这味道在哪道菜中吃过，随后摇摇头，“像辣椒又不是辣椒。”

“这是芥末。东洋来的稀罕货。你今天把这些味道通通尝上几遍，记住它们的味道和名字，不懂就来问我。”说完林英松出门去了。

这一天过得，可真有滋有味，林英云挨个尝起味道:盐、糖、花椒、胡椒、芝麻、醋等，灵巧的味蕾一一将作料的特征口感记录在脑中的档案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