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若是无事,我便先行离开。”元梁朝着慕忔涟行了一礼,待得到慕忔涟的回礼便转身离开了。
慕忔涟自是懂得礼尚往来,更何况是为她领了两次路的师兄。
慕忔涟走进屋内,屋内也是精巧别致,摆放得井井有条。
她走向屋内最为显眼的小几处,几上放有一壶茶,几盏小杯。她拿起茶壶,壶中的茶水还有些烫,许是新添不久的吧。她倒了一盏茶,细细地品了起来,倒是挺香的。
她自小就爱品茶,还爱饮棠酿,那是用海棠花酿的酒,清香无比,母亲最得意的手艺便是酿这酒,她也是在母亲那学了这酿酒的法子。
屋前不是有一棠园吗?倒不如摘些花儿来酿一些酒。
她站起身,想着在屋内寻些可以装花的东西。寻了一番,竟是在一柜上寻得了一小花篮,她没想到这会放这玩意儿,不过这也好,花儿也就好装些了。
慕忔涟缓步走到屋外。金晖暗淡了不少,夜幕也是在慢慢降临,抬头望去那片棠林,暗淡了的金晖并没有使它暗淡下去,反而是添了几分朦胧暗淡之美。
缓步走去。
棠林落英纷纷,一红衣女子流连其间,素手摘花,面容倾城,手中挎的花篮中的花儿少许探出了篮外。风景如画,美人如画,这两者如此结合在一起,还真是美不胜收,让人心生喜爱。
她挑着那些开的正烂漫的花儿,棠酿本应是要选初开的花儿来酿,初开的花儿香气还并未散去,而这开得正烂漫的花的香气却已是淡去了不少。
素来母亲领着自己摘的也是那开的正烂漫的海棠花,母亲知道初开的花儿好,她常说还是让这初开的花儿在这世上多呆些时候吧。与母亲共同摘花已是数年,如今也是养成了习惯,她只摘那些开得烂漫的海棠。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慕忔涟还在林间流连,这儿清静,又有好景,还是待些时候再回房吧。
将花篮轻放在一棵海棠树旁,轻倚棠树,微微闭上了双眸,耳边听见的只有风吹树摇曳的声音,海棠花的气息探入鼻尖,实是一番享受。
忽然觉着背后升起一番寒意,似乎是……
慕忔涟连忙躲开,立即打出了袖中银针。
“铛——”银针似乎是打在了什么金属上,发出一声轻响。不错,正是剑。
慕忔涟已不是第一次打出银针,先前遇刺时她曾将一银针打入了刺客的命门,不过那时溪子蕴先下了手,所以她并没有杀成人,还记得那时候溪子蕴那考究的目光呢。
她是会武艺,连阿来都不及她,不过在这剑的主人面前似乎是没有任何胜算。眼前这男子看不清面容,只知他身着灰白衣裳,手持一把剑。
“大胆魔族,竟敢来犯我灵山。”男子声音极其冷凛。
“我并不是什么魔族。”慕忔涟淡定的道,哪怕她这是被当成了魔族。
男子不容分说,便将剑朝慕忔涟挥去,口中还道:“灵山弟子统一身着素色,哪怕是其它门派弟子,也无人敢穿一身血衣,你不是魔族,又会是甚?”
慕忔涟向后躲着那一剑,道:“谁说身着血衣就一定是魔族?”她这一袭红衣在黑暗中是显得几分像血衣,单凭这点便断定她是魔族是不是有些主观?
男子并未答话,他不断地朝着慕忔涟挥着剑。而慕忔涟则是不断地闪躲,打出的银针竟是被男子轻易躲过。
男子有几分疑惑,为何这魔人不使法术?
男子出剑极快,她逐渐有几分躲闪不及,她不断地后退着,袖中的银针早已耗尽,不知何时,她退到了花篮前,见那把泛着冷光的剑从下往上而来,她朝左边一朵,那剑便是将花篮挑到了半空,那花儿顿时倾洒而出,纷纷然然由半空落下。
而飘散的花儿中的二人仍旧僵持不下,慕忔涟险险地躲开了一剑,还未来得及稳住脚跟,便见又一剑袭来,她想着后退躲避,却是被一棵海棠挡了。若是男子使了仙法,估计她也撑不到这些时候。
只见那剑离她咽喉只余几毫,慕忔涟也是无路可退,她竟没想到她会死得如此冤枉。
“君夜师弟,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