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秋言知道令浮生向来不喜欢薛子凡，只有安慰道：“相比屠家那个武痴屠天恒，端木家那个奸商端木景云，还有孟家那两个书呆子，薛子凡确实其中是最好的。

你也知道七大世家的规矩，你若有个兄弟姐妹还好，大不了混个旁系当当。可偏偏你们皇族这一代只有你这么个嫡女，你还能怎么办？”

“如果可以嫁给自己爱的人该有多好啊！”令浮生憧憬地说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算是一无所有也会很幸福吧。”

伏秋言觉得令浮生这个想法很危险，赶紧劝道：“你知道上一个，不，上两个跟你一样想的人是谁吗？

——我的父母，最终他们被逼成了怨侣。至于他们的爱人，一个凶多吉少、不知所踪；一个家破人亡，由一国公主成了旁系侧室。”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就是想想。”令浮生嘟了嘟嘴，丧气地说道。

“生气了？”伏秋言歪着头，看着令浮生说。

令浮生有些委屈地说道：“这些话，我从来不敢跟别人说，我以为你会认同我的。”

“我这么说不是不认同你，而是因为怕你受到伤害。我不知道我母亲从一个乖张任性的大小姐到一个温柔和善的夫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我知道那一定很可怕，所以不想让你去经历。”伏秋言抚了抚令浮生的头发说道。

虽然年长不了几岁，但伏秋言看着她长大，总是忍不住要把她当成孩子来看。

伏秋言和令浮生两个人牵着马，慢悠悠地走在路上，继续着她们的话题。

“你难道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不愿意嫁给孟仲景吗？”令浮生疑惑地问道。

“首先，伏雨蝉回来之后，我就注定和孟家无缘了。其次，即使是之前的我也从来没觉得嫁给孟仲景有什么不好。

孟仲景有颜有钱还有才，最重要的是嫁给他，孟家不会束缚我。你以为寻常人家也会像七大世家一样吗？

重男轻女，男尊女卑，将媳妇当成私有物，七大世家以外的世界是这样的。世家只允许嫡系通婚的规矩确实不好，可也正是这个规矩，给了我们这几个人被公平对待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