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宫。
姒王后正在用午膳,突然听到门外的太监通传,“惜柔公主到。”
姒王后刚放下手中的筷子,便见惜柔公主披着一件紫貂斗篷,缓缓走了进来,见到她后,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儿臣拜见母后。”
姒王后慈爱地笑道,对着她招手,“我的小公主,快做到我怀里来。”
惜柔公主乖巧地点了点头,顺从地坐到了姒王后的身边,“不知母后召见儿臣有何吩咐”。
姒王后搂着她,笑道,“我找你来原也没有其他事情,不是是想你啦,想让你来陪我一起用膳呢。”
姒王后温柔地一笑,用手指着桌子上的菜,道“来,你看看,你想吃啥,便让采露给你夹。”
采露也恭敬地笑着道,“公主殿下,您看看,哪些菜合您的胃口。”
惜柔公主眼光落在了一道红烧狮子头上,采露马上用长筷夹到一个小碗里,先试吃后,再端给公主。
惜柔公主见状,摇了摇头,“太油了”,表示不愿再吃。
姒王后便指着另一道西芹百合炒银杏,问惜柔公主,“小公主,你看这道菜清淡,如何呀?”惜柔公主点了点头。采露便用长筷夹好,依旧放进碗里,还未试吃,便听惜柔公主道,“我不要她吃过的。”姒王后道,“好,既然公主不要采露试吃,那便让母后先为您试吃好吗?”
“娘娘,这可不合规矩呀”采露提醒道。
王后看了一眼采露,示意她不要多嘴。
姒王后尝了一口后,道,“恩,果然可口,你快尝尝。”
惜柔公主凑近了姒王后,姒王后便重新夹起菜,并将筷子上的菜小心地送入她口中。
惜柔公主吃完后,不住地夸赞道,“母后宫里的菜真好吃。”
姒王后微笑着,看似不经意地问道,“听说,你殿里的张嬷嬷被采露带走后,你十分着急,还对着宫女发了一顿脾气呢?不知道你心里是不是在怪母后呀?”
惜柔公主低着头,不假思索地说道,“不过是个奴才,母后抓她也必然是她犯了宫规在先。”
姒王后道,“哦,真的是这样吗?你看着母后的眼睛再说一次。”
惜柔公主缓缓抬起头,望着姒王后深不可测的眼睛,有些胆怯地说道,“不过是个奴才,母后抓她也必然是她......”忽然,惜柔公主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脸颊也开始涨到通红,“母后,我好难受......”
姒王后吓了一跳,“公主你怎么了,采露,快传太医!”
青玄宫内。
几名太医轮流从账内进出,忙的满头大汗。
昭王眉头深锁,面色冷峻,坐在大厅的中央,手里不断地拨动着佛珠手链。
姒王后站立在昭王的座椅左侧,尽管一副镇定的样子,但眼角眉梢却还是掩饰不住地透露出焦虑。
在姒王后的背后,闻讯赶来的文琦公主和孔乐瑶则是一脸焦急和担忧的表情。
大家谁也没有说话,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这时太医院院使周冠昌终于前来禀报惜柔公主的病情。
“王上,依照公主的呕吐物和症状来看,公主是……”周冠昌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中了银杏之毒。生银杏本身就具有毒性,若是银杏未煮熟而被幼儿食用,仅需五粒,便可引起中毒症状……”
昭王拨动佛珠的手停顿了下来,问道,“公主是如何中毒的?”
采露不安地说道,“启禀王上,是公主自己要吃的西芹百合炒银杏……”
“我问的是王后。”昭王很快地打断了采露的话。
姒王后深吸了一口气,道,“回禀王上,公主进食之前,妾身曾亲自试吃过,若真是银杏中毒,为何妾身仍安然无恙。”
“这就要问你了,你一向熟读医书,必然不会不知道银杏对孩子不好,可你为何还要让惜柔吃。”
“可是煮熟的银杏本来是无毒的啊。”姒王后不可置信地说道。
“周冠昌,你说,公主吐出来的银杏是熟的还是生的。”昭王冷冷地道。
周冠昌的目光无意中碰到了姒王后冰冷的目光,连忙低下了头,道,“回禀王上,公主的呕吐物里既有煮熟的银杏……也有未煮熟的。”
“王上,臣妾绝对没有谋害公主之意。”姒王后言辞恳切地说道。
昭王朝王衡使了个眼神,只见王衡高声宣旨,命将御厨张全子带上来。
姒容景想了想,命人将负责烹饪这道菜的御厨张全子带来问话。
张全子是个十分壮实的人,却在见到昭王的时候双脚冷不住地颤抖。
昭王道,“我问你,王后今日的午膳可是你烹制的?”
张全子战战兢兢地说道,“正是......奴才。”
昭王道,“如今公主吃了你的菜中毒了,你该作何解释?”
张全子道,“回禀王上,在厨房里的每道菜奴才都亲自试过,而送入青玄宫后,还有试菜宫女验看每道菜。奴才绝不敢也没有机会在菜里下毒谋害公主。”
昭王道,“哼,你是没有下毒,但你可知道,银杏对幼儿具有毒性,你怎敢用此毒物来烹制菜肴?”
张全子连忙磕了几个头,“冤枉啊,奴才并不知道公主要来青玄宫,而西芹百合炒银杏这道菜也是王后指定要点的呀。”
姒王后闻言如同被雷击中般,瞬间脸色变得煞白。
“王后,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惜柔虽然不是你亲生,但毕竟也是你的女儿,有时候我真想问问你,作为一个母亲,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姒王后咬紧了下唇,让自己努力在众人面前保持仪态。
“父王,请你相信母后,母后一向疼爱惜柔,她没有理由加害妹妹,这一切很有可能是个误会。”文琦公主膝行到昭王面前,求情道。
“是啊,王上,王后一向对公主视若己出,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加害公主的呀。”采露也跪下为王后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