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姒太尉突然脱口而出。他虽然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若是任由事情发展下去,最后难保不搞出个幕后指使者是他来。想到这,他便跪下为姒容景求情道,“王上明鉴,姒容景自从司农寺一案后,已经痛改前非,断然不会再以身犯险,坐下这等犯上做乱的事情来的。”
卞有为也不忍见昔日同僚再次沦为阶下囚,也附和道,“太尉所言极是,断案讲求人证物证确凿,不知廷尉大人可有姜将军和姒大人二人勾结作乱的证据呢?如若没有,那便是捕风捉影,恶意中伤!”
昭王没想到场面开始有些失控起来,他极有威势地扫视了众人一眼,道,“孰是孰非,本王心中自有论断,诸位卿家不必争执,还是先让白卿家把案情说完吧。”
姒太尉和卞有为脸上都讪讪的,毕竟昭王才是手握至高无上权利的人。他们说的再多,也不及昭王的一句话。
于是众人纷纷看着白未晞,等着他举出证据来。
白未晞说,“证据我自然是有的,请王上宣姒容景的女儿进来,臣自有分说……”
高台下,姒容景见到侍卫们只独自带走了茜彤,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茜彤被带到昭王面前,发现众人包括姜清扬的眼神都十分奇怪地看着自己。
茜彤不明所以,对着昭王道,“臣女姒茜彤见过昭王。”
昭王沉吟了一会儿,方才缓缓开口道,“姒茜彤,我问你,你及笄礼上,皇甫俊卿与姜清扬舞剑时候曾假戏真做,以命相搏,可有此事?”
姒茜彤闻言一怔,望着一脸忧心地看着她的姜清扬,心想,昭王为何这么问?
“姒茜彤,回答孤的问题。”昭王提高了音调,语气明显已经有点不悦。
“王上,一切事情都是臣的错,与姒茜彤无关。”姜清扬不愿意毁坏茜彤的名节,突然抢着说道。但这同时也就等于间接承认了,他射伤皇甫俊卿的事情。
昭王冷笑了几声,道,“好一个赤胆忠心的臣子,竟然为了男女情爱,而射伤孤的大将和爱儿,你有几条命可以活啊,姜,清,扬?”
姜太傅听到姜清扬的话之后,浑身就像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在了地上,胸口剧烈地起伏,他绝望地想,万万没想到,今日就是他们姜家灭门之祸的开端!
“昭王明鉴,姜公子只是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茜彤与姜公子本无男女情分,还请昭王明察。”姒茜彤此刻却出乎意料地冷静,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只要有一句话说错,那么将给姜家和姒家两家带来的是血雨腥风的灭门之祸。
“哦?此话当真?”昭王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少女,觉得她的表现总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白未晞冷笑道,“姒小姐,你这话可伤透了姜公子的心了,他为了你,可是连全族人性命都不顾,也要护着你。”
姒茜彤眼睛直视着白未晞道,“廷尉大人应当比小女子更加清楚,小女子的事情跟本案并无太大的关系。刺客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皇甫将军,不然他不会接连射出三箭,而且箭头涂抹剧毒。茜彤以为,刺客的目的其实是文瑄殿下。试问,姜将军又有何理由伤害文瑄殿下呢?”
姒茜彤的一番话竟让白未晞哑口无言。他本来早已盘算好,来个一石二鸟之计,同时除掉姒容景和姜清扬,没想到这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竟然这么厉害,不但没有被他的话所吓退,反而一语中的,直接指出刺客真正的目的。
姜太傅瞬间反应过来,一切都是别人设计好的圈套,行刺文瑄殿下,嫁祸姜清扬。而这背后的目的是什么,只要想想,谁能从中得到最大的裨益,谁便是始作俑者!如此一推演,他心里便有数了,不觉镇定多了。
只听姜太傅平静地对昭王说道,“微臣以为姒茜彤说道极是,试想,皇甫将军遇险仅仅让我朝损失一员大将,但是如果文瑄殿下有何不测,我朝根基将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