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未晞、姒容景、姜清扬、姒茜彤一行人先在司马青筠的带领下,到了皇甫将军出事的地方查看,现场的马蹄印和脚印相互交错,杂乱难辨,姒茜彤和姜清扬在原地查看,而白未晞和姒容景则在四周巡视。
侍卫们率先在东南方向的一棵树上发现了两支竹箭,箭身均已没入树干,侍卫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拔下。
白未晞查看后,发现两只竹箭的箭头呈倒钩状,颜色微黑发亮,闻之有股奇异的味道,可见箭头被涂了毒药,但箭身及箭尾均无毒,而且都没有刻姓名,这些特征均与刺伤皇甫将军的箭一模一样。
姒容景从白未晞手中接过另一只竹箭,仔细端详。他之前一直有个疑惑,为何凭借皇甫俊卿的武功,也不能避开这连射野兔也未必能百发百中的竹箭呢?姒容景将竹箭在手里掂量,发现它在手中的重量似乎比一般的箭更加沉些,姒容景心中一亮,借了侍卫的小刀,将竹箭的箭身划了几道,只见青黄色的漆如雪花般扑扑落下,便露出里面闪耀的光泽,原来这是一只精钢铸造的箭,外面涂上了跟竹色相近的漆。
白未晞眼中也是一亮,道,“想来那刺客便是用此法将这箭混在其余竹箭当中蒙混过关的。”
姒容景摇了摇头,道,“大人有所不知,每一只竹箭,下官及铸箭厂的官员都亲自检验过,外形、长短、重量、刻字均有书册记载,若说要混在竹箭中带入马场,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姒茜彤那里也有发现,她从地上的马蹄印、皇甫俊卿躺在地上的压痕等踪迹,推断出皇甫俊卿中箭时的方位,从而推导出箭射出的方向应该是西北方向的树林。这跟侍卫们找到箭的方向吻合。
姒茜彤和姜清扬到西北方向的树林中查看,发现除了树叶有被压过的痕迹,地上却十分干净,刺客的脚印似乎已经被人已经除掉。这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刺客事后返回来除掉自己的脚印,要么是有人帮助刺客除掉脚印。
前种的可能性很小,因为没有哪个刺客会傻到冒着被抓住的风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返现场,而且如若他要除掉脚印,为何不干脆一起将那两只箭也一同除掉,反而给他们留下线索?
那又会是谁在暗中帮助那个刺客呢?
姒茜彤心里思绪联翩。同时根据树叶的压痕,可以初略地判断出,刺客的身高并不高大,应该是个短小精悍的人。
姒容景心里同样有个疑问,既然这钢箭不可能混在其他竹箭带进来,那它又是如何通过重重关卡,出现在此处的呢?刺客又是如何隐瞒身份,潜入马场而不被发觉的呢?除非那名刺客从一开始就在这片树林里。换句话说,林中的马厩便是他的藏身之所!
想到这,姒容景便提议再去林中马厩查看,但姒茜彤却想要和姜清扬一同去他坠马之处查看。
白未晞斟酌了一番后,说道,“昭王有令,命你们几人需在我的监管下方能查案,因此我们四人绝不能分开,不如先到马厩中查看,然后再到姜将军坠马之处查看,反正两个地方也相距不远。”
姜清扬劝姒茜彤听从白未晞的话,于是一行人便来到林中的马厩。
只见马厩分为两排,北面和南面各有4个马棚,每个棚里有十余匹马。在南北面的中央设有更衣处,当时姜清扬就是在这里更衣后发现弓弩丢了的。
姒茜彤走到马棚中央,发现这里的更衣处十分简陋,仅设有一面铜镜,一架屏风,和一个梳洗架,梳洗架上放着脸盆、巾帕。
姜清扬对众人说道,“就是这里,当时我走进了马厩,命马倌为我换马,然后跟随另一名马倌到了这里更衣。我清楚记得我把弓弩放在了梳洗架上,但是不知为何,我走的时候竟然忘了,直到骑着马出去了,才想起来弓弩还在此处,如今看来,定然是有奸人趁我不备,将弓弩偷去。”
白未晞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命人在这附近搜索,看看能否找到姜将军的弓弩。”
说罢,白未晞便示意侍卫们在更衣处四下及周围中寻找弓弩的踪迹。
而姒茜彤却径自走到铜镜前。那面铜镜能清晰映出她的样子、身后的梳洗架和屏风。正当她仔细端详的时候,镜子里出现了姜清扬的笑脸,在她身后夸赞道,“好一个妙龄少女。”
姒茜彤问,“姜公子,这里一直都有这面镜子的吗?”
姜清扬道,“是的,这镜子有什么异常?”
姒茜彤摇了摇头。但是她觉得奇怪,为什么姜清扬走的时候会忘记拿弓弩?而且如果有人要偷走梳洗架上的弓弩,怎么会不被姜清扬在铜镜里看到呢?据马桂喜所说,他并没有拿姜清扬的弓弩,但是姜清扬又斩钉截铁地认为弓弩是丢在了这里。那么弓弩到底是什么时候丢的?
侍卫们在附近都一无所获。
姒容景提议道,“既然此处没有收获,我们不如再到姜将军坠马之处查看吧。”
白未晞点了点头。
姜清扬便带着众人来到距离马厩约一里路远的地方。此处地面十分平整,并无许多杂草,也无陷阱,石子之类的。姜清扬指着一处有马蹄印的泥地道,“这里就是我坠马的地方。”
姒容景心想,光是看这平整的路面,便知道姜清扬坠马跟路面没有关系。那么又是什么原因,会让姜清扬的马走到这里后突然发疯,把他从马上甩下呢?
姒茜彤则继续查看地面的马蹄印。她发现马蹄印重重叠叠,有好几层,这通常意味着两种可能,一种是不只一匹马到过这里,但是马蹄印大小一致,显然不可能;那便只剩下另一种可能,便是那匹马离开后又返回到了这里。
想到这,茜彤心里有了个主意。只见她走到司马青筠面前说道,“司马公子,茜彤想请你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