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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展露头角(5)令人看不透的希纯

张丞告诉姒容景,自己有近五年的账本的副本。原来他做事情有个习惯,每记录一笔账目,都会另外誊录一份做备案。姒容景很高兴,非常赏识他,却奇怪为什么他年纪一大把,却还是没有收到重用。

张丞说道,“卑职既不是孔太常门生,也并非大司农亲族,在司农寺没有背景,几十年如一日地混着,因此至今仍然只是个从八品的典簿。”姒容景大为感慨,心想,不知道自己将来是不是也是这样。

每年七月初七,都城待嫁的女子,都会相互聚集组成乞巧节,焚香向织女祷告,祈求美满姻缘。姜婉兮准备在太傅府举办乞巧会,姒希纯和姒静璇都收到了请柬,唯独姒茜彤没有收到请柬。

姒茜彤不以为意,因为自己之前本来就是顶着“姒希纯”的名义去赴约,却不是真正的太尉府千金,跟金枝玉叶的世家小姐们毕竟不同。姒府里,姜氏也邀约了从四品以上官员的夫人,准备在府里宴请,贺兰氏也一同帮助筹备一应瓜果等物。

这日,姒元熙对着风如雁叹气,“自从嵇府比试后,茜彤已经半个月不曾理睬我了。”风如雁笑道,“我有一个主意。”姒元熙眼前一亮,“快说是什么?”风如雁说,“后天就是七月初七,姜府小姐邀请了二小姐和三小姐,却没有邀请茜彤小姐,她心中一定烦闷。据如雁所知,每逢此节,都城都会在河里放花灯,好不热闹。公子不妨约茜彤小姐前去赏玩,派遣心中烦闷,茜彤小姐说不定会对公子改观。”“此计妙是妙,但是恐怕茜彤未必肯去。”姒元熙眼神顿时暗了暗。只听风如雁笑道,“这有何难。”

姜府,只见侍女们匆匆忙忙地搬着花盆,瓜果等物品在花园里进出。姜清扬正在指挥仆役帮忙布置乞巧节所用之物。姜婉兮微微笑道,“往年我也办此节目,怎么没见你如此上心。”姜清扬不好意思道,“姐姐的事情,清扬一向都很上心。”姜婉兮促狭地笑着,眼里藏着狡黠,“扯鬼,只怕是因为明日来的人中有你的意中人吧。”姜清扬闻得此言,脸都红到脖子根,“姐姐莫要瞎说,清扬绝无此意。”

姒静璇正在房中斋戒,眼前的食物无非是些清粥、青菜、咸瓜之类的,让她的口中也淡淡无味。她想道,明日姜府所有的世家小姐中数她年龄最小,茜彤姑姑又不去,实在无聊的很。这时,她突然想道,不如也把茜彤姑姑带上吧。正当她谋划如何说服茜彤一同前往时,突然听到门外有声响,开门一看,竟然是姒元熙的婢女慕儿。

七月初七。

茜彤正在房中无聊,突然听到门外有静璇的声音。一进门,静璇就笑嘻嘻的搂着她的胳膊,“茜彤姑姑,静璇姑姑,我来瞧你来了。”

茜彤说,“今日是七月初七,你不是应该随希纯前往姜府参加乞巧节吗?怎么得空跑我这里来了。”

静璇说道,“以往,因为我年纪小,姜府从未邀请我,今年我也不愿意去,倒不如留在府中陪姑姑玩耍。我已对希纯姐姐说,对外只说我感染风寒,推掉了姜府的邀约。”

茜彤笑了,很舒心很甜,“谢谢你呀,静璇,你有的时候真的很贴心,可人。”

静璇眨眨眼睛,望着茜彤道,“今日七夕,茜彤姑姑可是有何计划?”茜彤摇了摇头,“并无计划。”静璇咧嘴一笑,“既然我们都有空闲,我倒知道一个极好玩的去处,不如一道去玩耍?”茜彤看着静璇,“什么地方?难道不在府中?”

傍晚,只见两个村妇模样的妙龄少女从太尉府的侧门随着运送瓜果的车子而离开。太尉府,姜氏和贺兰氏正忙着筹备晚上的宴会,无人留意到这个小插曲。

到了街上,茜彤和静璇如同两只冲出笼子的小鸟,兴冲冲地在街上左瞧瞧右逛逛,看什么都是新奇好玩的紧,她们穿着农妇的衣服,在旁人瞧来就像两个初到城里的乡下丫头,也没有引起太多注目。

不知不觉,月亮已上柳梢头,街上的人群渐渐增多,人流裹挟着茜彤和静璇向着河边走去。河水中已经放了无数盏荷花形状的河灯,灯火彤彤,间隔着荷叶田田,荷花的幽香沁人心脾。又半空中升起了烟花,如火树银花,映照着蜿蜒的河道和游人沉醉的笑脸。

在河道边一处灯火通明的亭子里,周围已有仆人把亭子和人群隔开。姒元熙在亭子里忐忑又不安得踱着步。他不知道静璇有没有成功把茜彤带出来,又不知道茜彤见到他会是生气还是欣喜?

“姑姑,你等等我。”茜彤被人群冲在前面,她试图转身回望静璇的方向,却无意中看到一个让她魂牵梦萦的身影,骑着一头红骢高头大马,率领着一众禁兵,从她面前缓缓走过,皇甫俊卿的目光似乎扫过她的脸,却很快又看向了前方。

这一望,让茜彤心里既甜蜜又酸涩,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喊出来,看着皇甫俊卿又一次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啊,有人落水了。”人群中发出一声尖叫,原本虽然拥挤还有秩序的人群顷刻间乱做一团,有人在往河里看,有人跳下去救人,而更多的人被冲散到各个方向。

亭子里,满心期待的姒元熙只见到焦急的静璇,“元熙哥哥,不好了,我与茜彤姑姑失散了。”

姜府。世家小姐们众星拱月地围绕着姜婉兮,正巧婢女来报,姒家二小姐来了。姜婉兮笑意盈盈地准备跟大家介绍当初惊艳嵇府的姒家二小姐“姒希纯”,却在看到来人时候不免惊奇地“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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