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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展露头角(2)一个赌约

姒茜彤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月季刚刚还在姒元熙和风如雁二人手中,怎么转眼就落到了自己手里。

她环视周围,正巧看到风如雁饶有兴致的神情和姒元熙狡黠的眼神,心理明白了大半,又是这两个活宝在捉弄她呢。

只听姒静璇笑着拍手道,“茜彤姑姑,按照规则,您要表演一个新鲜节目,或者自罚三杯。”

茜彤看了看桌子上三杯盛满酒的翡翠杯,自是不愿意在众人面前酒后失态。自己并无才艺傍身,如今方才后悔年幼时未在此下过苦功夫。最后茜彤咬咬牙,狠狠心决定变个曾在街上看过的戏法。

只见茜彤向姜氏及众人施了个礼,道“茜彤自小生于乡鄙,论起诗词文采必然不及在座的姊妹侄儿,唯有表演一杂技,聊助兴尔”。众人齐喝彩。只见姒茜彤将眼前的月季合在掌心,在手中交叠转了好几个圈,月季转瞬消失于手中,众人正在称奇时,茜彤又向花瓶中虚空一抓,然后徐徐摊开掌心,掌心中仍然空无一物。众人还未明白过来,风如雁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姒元熙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只有茜彤心里焦急万分,心想,完了完了,花怎么真不见了,这下表演要砸了。

茜彤正在犯愁,只见在女眷中缓缓站起一位病弱的紫衣少女,正是姒希纯。正疑惑时,只见姒希纯莞尔一笑,“姑姑的花在希纯身上呢。”说罢,从腰间取出一物,展示于众人,正是那朵在茜彤手中消失的月季。

风如雁第一个鼓起掌来,“妙,甚妙。”随即众人反应过来,纷纷鼓掌,表示这真是一个绝妙的戏法。

姒元熙则难掩一副失落的模样。

茜彤故作镇定,用眼角余光偷偷瞄了下姒希纯,姒希纯也对她报以微微一笑。

晚宴快结束时,风如雁假装不经意地靠近姒希纯,用懒散的声线,低声说道,“今晚的戏法,茜彤小姐与二小姐配合的真是天衣无缝呀。”

茜彤抬头,看着只比她高半个头的风如雁,恨不能用眼神剜下他一块肉下来,“别以为我是傻子,不知道是你和姒元熙在捣鬼。你们串通好了,想看我出丑。”

风如雁面不改色,依旧笑咪咪,道“哎呀,冤枉呀,这纯粹是元熙公子的主意,他觉得你老不搭理他,想要引起你的注意罢了。”

茜彤翻了一个白眼,哼道,“为虎作伥,一丘之貉。”

风如雁笑道,“茜彤小姐骂人的话一篓一篓的,可真让如雁招架不住呢。”

茜彤正要与他分说,却眼角突然瞥见希纯紫色的身影,便不再理会风如雁,快步奔向姒希纯,准备向她道谢。没想到希纯眼神中流露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茜彤姑姑,其实我有件事情想央求您应允”。

原来因为姒希纯曾经打败了素有都城第一棋手的称号的文瑄世子,十几天前,大鸿胪之女嵇小雅慕名邀请她过府对弈。孰料,嵇小雅输了后不服,与姒希纯立下赌约,约她在六月十五辰时到嵇府重新比试,输了的人要当众向对方下跪称服。姒希纯感觉嵇小雅来者不善,本不愿意迎战,没想到嵇小雅已将此事宣扬,如若希纯不赴约,恐怕以后希纯在夏越国的世家小姐们之间再也抬不起头了。

茜彤问,“既然嵇小雅见过你,如果我代你赴约,不是一下就被识破了?”

希纯说,“希纯自幼体弱,一向甚少见客。当初对弈乃是嵇小姐盛情难却,希纯因为风寒未愈,遂以面纱覆面,嵇小雅并未曾得见我的真容,如今府中,唯有姑姑与我身形容貌参差相似,况且姑姑机智过人,请姑姑千万帮帮希纯”。

茜彤无奈,受人恩惠,不得不报,“那好吧,我就替你去参加这场比试。不过你得详细告诉我比试的内容。”

希纯闺房中,希纯将嵇小雅的比试内容告诉茜彤。比试共分三场。第一场为文试,具体为联诗,联不下去者败;第二场为武试,具体为赛马,先到者胜,第三场为猜谜,猜中谜底者胜。

茜彤心想,这个嵇小雅真是刁滑,希纯这种大家闺秀,若是论琴棋书画,绝对不输于人,但是联诗伤气,赛马劳筋,猜谜劳心,希纯这样病恹恹的身子,别说赢了,估计都很难挨到三场比试完,难怪她进退两难,要求自己帮忙。联诗,她没自信会赢,赛马尚有把握,三局中一胜一负,最为关键的猜谜,却不知道将是怎样一个难解的谜题。

宫廷之中,昭王对欧阳妙灵的舞蹈很是满意,询问她要何封赏。只听欧阳妙灵轻启朱唇,曼妙一笑,说出了一个让人意外的要求。“早听闻夏越国为礼仪之邦,兴周礼,行旧俗。臣无他求,唯愿留在都城,学习礼仪。”

昭王拍膝大笑,道,“好,大鸿胪嵇爽学识渊博,使者可以向其多多请教。”欧阳妙灵却轻轻摇头,“大鸿胪掌管邦交礼仪,平日里事务繁忙,还请王上指派一位闲官方妙。”昭王略为思忖,然后目光移向孔维岳,笑道,“孔太常之子孔维岳,娴熟我朝礼法,且正任职于太学,使者以为如何呀?”

孔维岳突然被王上点名,心中诚惶诚恐,正要回绝,一眼看到庭中欧阳妙灵的一双美目正凝望着自己,心里又是一荡,说出来的却是“臣愿领命。”“臣谢恩。”欧阳妙灵拜谢道。

姒王后身侧的文琦公主看他们二人情形,隐隐觉得不妥,出声道,“父王,臣儿觉得与使者一见如故,特别投缘,愿意协助孔大夫一同帮助使者学习我国礼法。”

昭王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文琦公主急切期盼的眼神,心下一沉吟,允诺了她的请求,同时附加了一个条件,在使者在都城学习礼法之时,皇甫俊卿需要负责守卫公主及使臣的安全。

皇甫俊卿面上恭谨,心里却叫苦不迭,自己本来就肩负着守卫王宫和都城的职责,已经倍感压力巨大,哪还有闲情逸致来陪伴这些金枝玉叶诵念典籍。而此刻的姒王后,看到自己如痴儿般的骨肉,心里又悔又怕,悔的是未曾阻止文琦公主,怕的是这四个少年少女一块相处,怕不会惹出什么样的风流官司出来。

孔维岳正在席中饮酒,却感觉眼前为自己倒酒的宫女格外眼熟,只见宫女对他使了个眼神,孔维岳顺着眼神望去,正好看见姐姐柔嘉夫人正望着她,眼神中似乎有所信息要透漏于他。于是他便借口出恭离开席位,尾随宫女来到殿外僻静之处。

只见宫女顾自向前走着,接着似乎跌了个跟头,将一个小纸团轻轻抛于地下,然后便消失不见了。孔维岳环顾四周无人后,捡起纸条一看,上面写了八个字“远离公主,小心使臣。”

宴席散去后,欧阳妙灵得到侍女公孙芜澜禀告,文琦公主要单独召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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