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竟然到了景福宫,也罢,就这里吧。”太祖自言道。
王继恩作势就要朗声通传,却被太祖喝止住,径直入内而去,只是太祖没有注意到低头媚笑的王继恩,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奸笑。
景福宫的侍女们见得太祖径直入内,没有通传之声,慌乱之间,连忙跪下迎圣,这般慌乱的情形却被太祖看在了眼里,有些侍女则是作势想要朗声叩见圣上,均是被太祖立刻禁止。
太祖径直推门而入,却见得一副奇怪的景象,他心爱的花蕊夫人正在对着一副仙女画像虔诚叩拜,那神情不似信仰,却似怀念。
太祖甚奇之,花蕊夫人见得太祖推门而入,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慌,却又很快的镇静下来,脸颊微红,讨好般的笑着,迎了上来。
“臣妾拜见陛下。”
“爱妃免礼。”太祖亲切的走过去,亲自扶起花蕊夫人,接着又疑惑的问道,“为何如此这般?”
花蕊夫人微微一笑,早已考虑到今日,低头眼色微红,抽咽道;
“此图乃蜀地盛传的送子娘娘图,虔诚祈祷,有求必应,臣妾幸得圣上厚爱,宠幸日久,也想为圣上诞下一儿半女,还望圣上饶恕。”花蕊夫人梨花带女般的解释着,说罢便要跪下。
太祖心下稍解,仍有些许疑虑,扶起花蕊夫人后,没有言语,向着送子娘娘图望去,但见此女仙一手拂尘靠臂,一手做迎送之状,脚踩七宝连台,内有莲子,暗含送子之意。
待得看到脸部的时候,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熟悉,急切间却又想不起来是谁,寂静片刻之后,太祖仍然想不起此人是谁,不由得微微摇头,也许,是自己多疑了吧。
想到了侍女们的神情,花蕊夫人刚才的神态,是朕多疑了吗?!不由得有种对不住花蕊夫人的感觉,太祖内心明白,他非常在意花蕊夫人的,而其又是降妃,身处后宫之中本就是是非之地,肯定受过很多委屈,如果他不站在花蕊夫人这边,谁还能保护她呢?!
太祖不由的惭愧,为自己的自私,为自己的猜忌。
许是弥补,太祖一改严肃的面色,横抱起了身边的花蕊夫人,龙颜大悦道;
“爱妃何罪之有?朕来实现爱妃的愿望,哈哈哈。”
“皇上---”花蕊夫人也是暗自庆幸,太祖没有纠缠跪拜之事,见得太祖如此好心情,也是娇魅酥软,任君采撷的迎奉。
如此的情动,太祖当夜格外出力,许是真的想让花蕊夫人有个骨肉,弥补自己先前的猜疑。
由此可见太祖的确是真心喜爱花蕊夫人的。
月满则亏,物极必反,此时付出的真情越多,愤怒之时,憎恨也就更深,花蕊夫人的欺骗,注定了命运以悲剧落幕。
如此又安静的过了十数日,传来了南唐宗室李从善前来开封觐见的消息,随身携带了大量的财物,供奉大宋,另外则是提及李后主立小周后为皇后的事情,乞求大宋谅解,缓和紧张气氛。
接待使臣的人,便是晋王赵光义,派人将李从善安排在驿馆,告之其晋王即刻入宫面圣,请求使臣,稍安勿躁,李从善不知是计,以南唐王爷的身份,谦虚的对待晋王府家臣,甚至派人取出钱财,给予茶水钱。
晋王赵光义的确是入宫面圣,不为尽快召见南唐使臣,为的是如何利用其行事,利于将来南下灭唐。
开封,皇宫,后苑,
金秋季节,秋高气爽,天气晴朗,碧空万里,炎热中掺杂着一丝凉意,让人浑身舒坦,沐浴阳光,却又顺心非常,是个游玩的好日子。
太祖由于前日里宋皇后抱恙,今日特意陪同宋皇后游玩,以示恩宠。
众人随意走动,暂时的抛却了宫廷的斗争,朝廷的琐事,心情放松,晒着暖日,好不惬意,不由的游玩到牡丹亭旁,入内歇息,恰在这时,内侍通传晋王有要事求见。
“臣弟,拜见皇上。”赵光义面圣叩拜道。
“光义,快平身,又不是朝堂之上,无需多礼。”太祖微笑的虚抬,让晋王平身,眼神却落到了赵光义手上的画轴。
晋王没有立即回答,反而看了下身旁的宋皇后,太祖见得这般神情,明白所以,开口道;
“皇后并非多嘴之人,但说无妨。”
晋王看了宋皇后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将手中画轴递与王继恩,拱手冲着太祖开口道;
“圣上,臣弟有一计,可除南唐名将林仁肇,助我大宋荡平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