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尽是望着跪在堂下的后蜀国群臣,妃嫔等人,眼神各不相同,有憎恨的眼神,大宋好儿郎在战争中失去了生命岂能不恨,有轻蔑的眼神,亡国之奴受尽白眼也是正常,有幸灾乐祸的,有等着看笑话的,总之,各不相同,各怀鬼胎。
大庆殿朝堂之上,唯有三人眼神不同,其中两人眼神是一样的,色眯眯的感觉,一人眼神清正,一副若有所思的感觉。
“咳。”
宰相赵普一声轻轻的咳嗽声将赵氏兄弟二人拉回了现实,赵光义连忙面色一改,一副正人君子同仇敌忾的模样盯着堂下。
太祖也是面色微微一红,不过,本来就是一副红脸模样,就算在红一些也是没什么变化,但是神态一肃,沉声喝道。
“孟昶,你身为后蜀国主,不修朝政,贪腐盛行,不体恤百姓,大造宫殿,贪财好利沉湎酒色,昼夜宴乐劳民伤财,以致国亡,你可知罪!”
“罪臣知罪,还请圣上饶恕,饶恕啊。”
“呈上来!”
宋太祖没有理会不停磕头求饶的孟昶,让内侍呈上一物,众人全都望去,只见却是一只溺器。只是这溺器却不寻常,是一只十分花巧昂贵的溺器,上面竟然镶嵌了黄金、白银、琉璃、颇梨、砗磲、珍珠、琥珀共七种宝物!
众臣一片哗然,在提倡俭以养德的大宋还没有人敢如此奢侈的修饰一件玩物,何况只是一个溺器。
太祖慢慢的走下朝堂,拿起这个溺器,淡淡的瞧了一眼,转过头向着孟昶开口道。
“骄奢淫逸以至于此,安有不亡之理!”
“啪!”
太祖一手拿起七宝溺器,狠狠得摔下,一代奇葩国宝七宝溺器就此消亡。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也是吓了一跳,见得皇上发怒,一个个噤若寒蝉,朝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太祖稍待平复之后,转身向着旁边的花蕊夫人望去,见得其生的真是倾城之色,姿容清雅,飘逸如仙,冰肌玉骨,清凉无汗。内心早已不能自己,早想将其纳入后宫,奈何此时正是受降之时,还不是时候,又故作姿态,佯装怒斥。
“幽王之褒姒,纣王之妲己,花蕊夫人以为如何?”
花蕊夫人听得太祖如此问话,岂能不知道这是讽刺自己是红颜祸水,不由的抬头想要辩解,但是抬头的一瞬间与太祖四目相对,从其眼神中又看出了别的色彩,内心一惊,赶紧又低头,内心自思,国家兴亡岂能如此简单的归咎一妇人,但是故主仍然在侧,若是将所有错误都归咎于孟昶,又犯了儒家的大忌,里外不是人了!
太祖见得花蕊夫人如此的紧张,内心莫名的欣喜不少,他自己也不期待能得到什么回答,只是想刁难一下她而已。
正在这时,只见的花蕊夫人抬起头来,简单酝酿了一番,轻声吟道;
“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这样的诗,在宋主听来,十四万人溃不成军,更突出他才是真正的人中之龙。如此不露声色的奉承,怎能不叫一个男人愉悦?而对于花蕊夫人,也是巧妙地为自己辩护。
太祖听闻如此之诗,微微一愣,竟然轻声吟诵此诗,此情此景,应时而作,竟然也能如此朗朗上口,是篇上乘之作。继而前行,坐上龙椅。
“哈哈哈,好,好诗,哈哈哈哈。”
见得太祖如此开怀,众人心头不由的都是轻松了许多。
“孟昶,听闻民间春节开始流行书写对联,乃是由你传出?不知你那第一幅对联是写的什么?”
“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孟昶不敢废话,赶紧麻利的说出口,生怕迟了有负圣恩。
“恩,虽然你治国无方,但是能开创此联也是难得,朕一向爱才,就冲着此对联也要嘉奖你,封孟昶为检校太师兼中书令,封秦国公,其余人等另行封赏!”
“罪臣叩谢圣恩。”
孟昶听闻,浑身一松,赶紧领命叩谢,身后众降臣随之齐齐拜谢。
“退朝!”
太祖不等众人拜谢完毕,立刻起身离开,内侍总管大太监王继恩一挥佛尘,尖声唱喝,也转身随之离开。不过其离开的时候眼神若有若无的瞄了一眼开封府尹赵光义,若有所指,后者却是微微点头,其中意思可能只有他两个明白。
不久之后,在一偏僻的皇宫走廊上来了一人,仔细一看,正是晋王赵光义,而在这里还有一宫人模样之人在等待着,不错,正是大太监王继恩。
“见过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