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侧目，大脑有些混沌的感觉，眼前艾伊的身影晃了两晃，又重合起来。

是她的歌声吗？

艾伊双手交叠覆在心脏的位置——即使感受不到心跳的力度，但歌声依然发挥着第二祭司惊人的力量：

“懊悔怨恨咆哮

我请求海的宽恕

愿我所爱永归深海

……”

空静的眼前出现了那个娇蛮的小公主，她瞪着一双杏眼，仰头看他：“和尚，供台上的木头人儿能拿走吗？”

能拿走吗？

不能，那是空无雕刻的罗汉塑像，还要放在需要塑像的人家里接受供奉的。

然后小公主一甩袖子，跑出去：“那本公主去找那个什么空无，让他再给本公主做一个！”

空静看着她的身影淡出视线，体型慢慢变小，最后缩回原来大小。

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啊……

漆黑的伽圈，从一只纤细的雪白皓腕上滑落，自动调整了大小，牢牢套住木雕。

歌声停止，艾伊蹲下来，打量着一动不动木头雕塑，大约是嫌弃得紧，就没有伸手触摸。

空无拾起罗汉木雕，奖励似的摸了摸艾伊的头，将木雕放进了缝满符咒的布包中。

艾伊眼巴巴地望着：“坏和尚，那个圈子……”

空无失笑：“先欠着你，等我们回了京都，用供奉过的无根水洗净，再还给你。”

艾伊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踮着脚尖挂在空无脖子上：“坏和尚，我们快下山吧，很快就要有风雨来了。”

虽然她的歌声没有祈雨的意思，但没了心脏，这力量她也不能完全控制。

不来风雨最好，若是来了风雨，也搞不好会带来洪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