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扬的手,紧了紧,神色冷了些许。
殿内的温度都仿佛低了些。
百里钰却好像察觉不到一般,沉浸在淡淡的伤痛中。
“那年的她,倚着国侯府的大门,显得那么小巧,”他幽幽回头,看向看似不动声色的清冷男子。
“她说,钰哥哥,我等你回来娶我。”
“咔嚓”一声轻响,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尤为突兀,格外清晰。
百里钰眉目含笑,“故事还没讲完,琴师大人的琴怎么就裂开了?”
楚扬扬手丢了怀中碎成两段的琴,衣袖翻飞间已欺身上前揪住了温雅男子的衣襟,一双银灰色的眸子闪烁着不明的冷光。
仿若地狱爬出的恶鬼,诡异阴冷。
“她不会嫁给你,以前不会,如今不会,以后,亦不会。”
百里钰神色不变,淡然笑道:“楚琴师是否管的太宽?长公主殿下的婚事可由不得你说了算的。”
“呵,”楚扬亦冷森一笑,“那就看看,我说的算不算。”
说罢,他松开了百里钰已经不能再看的衣襟,片刻都不停留地提步离开。
“楚扬,”百里钰突然出声,再没有了之前客套的称谓,却依然温文儒雅,“我最悔的,就是当年离开,最不愿却又不得不感激的,是你出现在她眼前。”
楚扬脚步未停,只留下嘲弄般的一声轻嗤。
殿内,百里钰淡然抚了抚衣襟,久久凝视用过的那方茶盏,而后,一声叹息悄然落入尘埃。
“……最恨的,也便是当年我的离开了啊……”
他以为的得到,孰料正是失去,而他不小心失去了的,便是他永生的挚爱。
……风雪,愈发大了。
楚陌是被毛茸茸的触感蹭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