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于雪儿的不满，姚水则是反应平平，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这些，都不重要了，她很快就会离开了……

姚水将衣裳穿好，坐在了梳妆镜前，“雪儿，为我梳理一下头发。”

雪儿拿起了木梳，细细梳理她乌黑柔亮的长发，“天晚了，又下着雨，姐姐要出去么？”

“……嗯。”

烛火摇曳，看不清姚水眼底的情绪。

雪儿的手很巧，不多时便绾了个好看的发髻，首饰也没有多戴，简简单单一支白玉簪。

不施粉黛，清秀佳人。

“姐姐可要画上妆容？”

姚水有些复杂地看着镜中仍旧陌生的脸，“不用了，我就是出去转转。”

雪儿拿来一把油纸伞，绯红的伞面，伞骨散发着柔和的白光，握上去带着沁骨的暖意。

很精致的伞，却莫名地熟悉。

姚水撑开伞站进了雨幕之中，雪儿站在长廊上，担忧道:“真的不用雪儿跟着姐姐么？”

姚水回头冲她暖暖一笑，“不必了，我随意转转便回来了。”

“可姐姐若是迷路了怎么办？”雪儿仍然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那么多宫人，随便拉一个将我带回来就是。”

姚水接过雪儿手中的宫灯，不等雪儿再说些什么，就朝着宫门走去。

来了这里有一段时间了，除了白露宫，她还没有好好看看这偌大的皇宫呢……她想，在回去之前，认识一下他生活的地方，他心中的一切……

雨依然淅淅沥沥地下着，姚水一步一步，踏着长长的宫道，四周没有人，唯一光明也只有她手中的宫灯散发出的微弱光芒。

姚水的心很平静，不论是做姚水时，还是做窈水时，她从未像现在这般平静过。

“很有雅兴呢，小美人儿。”带着戏谑的声音响起，身边多了一个身影。

带着无限生机的绿色罗裙，清脆的铃音，笑吟吟的面孔，仍旧举着糖葫芦咬着。

是，出现在梦中的绿衣少女。

姚水没有惊讶，只是打量了她一眼，淡淡道:“为什么雨水落不到你身上？”

“嘻嘻，因为我是妖啊，妖力护着我，雨水自然奈何不了我。”

绿衣少女的身上确实散发着柔和的浅绿光芒，雨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自动避开了光芒，她甚至连鞋子也没有沾湿。

姚水收回目光，平静的不得了。

绿衣少女倒是不淡定了，“你相信我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