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水轻言细语地哄着皇女，小孩子折腾了一天，又受了惊吓，在温暖的怀抱和温柔的安慰下很快便哭累了，沉沉睡了过去。

姚水小心地将她抱起，起身朝着宇文邕走过去，此时宇文邕并没有审问出什么，只得吩咐将人先带回去。

他一身玄衣，血迹浸染了他的衣裳也是看不出来的，若不是他的袖口处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血，以及空气中漂浮着的血腥味儿，她都要怀疑眼前这个看起来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人是不是之前为她挡刀的宇文邕了。

“那个，谢谢你救了我……你的伤，是不是很严重？”姚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虽然一直担心宇文邕会不会即兴而起砍了她，因此对他有些偏见，但是就在刚才，他确实是救了自己，知恩图报，她很清楚。

“不碍事，”宇文邕瞟了她一眼，又看向皇女，不咸不淡地开口，“皇女怎么样了？”

“没受伤，只是受了点惊吓，待她醒来时，我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噩梦就好。”

宇文邕点点头，让她以为这是个噩梦也好，小孩子的世界，太过纯真，让她以为这些丑恶只存在于梦中便好。

“回去吧。”

“可是，你的伤口不处理吗……”

“不碍事。”

如此平淡的“不碍事”，莫名地让姚水生出一种名为心疼的感觉来……

傍晚时分，姚水端了一盆水，打湿了方巾为仍在昏睡的皇女擦了擦脸，又抓起她的小肉爪子擦起来，细致用心之余忍不住想，她这便宜后娘当的也是称职，连这等小事也亲力亲为，虽说她的身份，可连她父皇的小妾都算不上……

宇文邕踏进寝店时，见到的便是这番光景，女子一袭素色衣裙，低垂了眉眼为小小的女孩清洁裸露在外的部位，烛光摇曳，为她整个人渡上一层微暖的光，有些不真实，却将他的心填的满满的。

若是，余生有这般女子相伴，大抵也是不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