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起那梦醒的一瞬间，奚暖总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再一次被大力撕裂的感觉。奚暖像个木偶一样坐在床上，温热的液体流出眼眶，流过脸颊嘴角，滴在了手背上。

那天，鹿一爵没有再回来。

奚暖很清楚他为什么没回来。

可是，奚暖偏偏要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他为什么没回来，他看到那女人受伤的样子有多心疼，他哄那女人的时候有多温柔，她只是希望麻痹自己，让她清晰地认识到鹿一爵已经不是她的良人了。

小时候，老院长扶起摔倒的奚暖，心疼地看着奚暖膝盖上的伤口。

“疼吧？以后可得长记性了昂，别走这么急了。”

小小的奚暖点点头，她说她以后不会再走那么急了。可每次她都会在那条石子路上摔倒，每次都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张鸣帆也总是边扶她，边骂她。

可是他们不知道，走过石子路后就是开满花的小公园，小公园里有个藤野缠绕的秋千，漂亮坏了。

奚暖以为之前的生生死死都是那条石子路，这次她拥抱到的鹿一爵就是那个秋千。只是，鹿一爵和秋千都没有她想象中的美好。

那天后，保姆送来的饭都进了奚暖的肚子里，她不说话也不吵着见鹿一爵了，曾经和鹿一爵有关的东西都被刻意地放在了角落里。

艾尔林偷偷溜进来过几次，奚暖甚至将原本是鹿一爵的那条围巾送给了他。

“恩？”

“满意么？”

“恩~”艾尔林明明就是很满意，却装出一副不怎么喜欢的表情，“傲慢”地收下了这份礼物。

原本就有艾尔林的围巾，只是提前送了而已，省了些时间织一个废品。

奚暖闭口不谈鹿一爵，她满脑子都在想以后和鹿一爵对峙的时候怎么替顾云清打掩护。她都被发现了，顾云清也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