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兮悠心里有鬼,不敢面对达北溟,所以只是盯着达北溟伟岸的肩膀。
“听说你不记得所有人了。”
她叹,又似是讽刺极了的苦笑,“你应当是恨我们的。”
“她到底是谁啊?我怎么觉得她是良心上受了谴责承受不住才来看你的?”
“害人的人还有良心吗?”另一人格冷嗤。
“我是你的二婶,我今天来只有秦菲若知道。”
刘兮悠在床尾站了片刻,见达北溟始终没有回头,就好似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秦菲若说他傻的厉害,可能用药刺激到了声带,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好。
昔日里呼风唤雨的达七爷,变成了困兽,如此让人戳心。
刘兮悠按捺不住心里的难过,终究还是走到了达北溟面前。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如果达北溟要恨的话,至少也得记住仇人的模样。
她细细打量达北溟的脸,半晌,才艰难的缓缓道:“瘦了很多。”
可即便瘦,那不可一世的张狂劲儿还在,属于达七爷的架子,再没有别人可以端得出来。
刘兮悠又笑了,她甚至伸手轻敲了下达北溟的脑袋。
想起达北溟小的时候,她其实还是很喜欢他的,虽然立场不同,但她觉得他一个失了母亲又被后妈针对的小孩子,特别可怜。
说到底又关他什么事呢,他也是无辜的。
轻轻坐在达北溟身边,刘兮悠这一刻的心理是百分百踏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