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敛秋水这么说,秦虚转头看向苍天虬与瞿戈二人,他先是对瞿戈说:“你身上的毒蛊我暂时不能解,因为此时情况特殊,我必须保证你不会向朝廷出卖我们的行踪。不过你大可放心,只要你不出卖我们,你身上的毒蛊也就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影响。”
随即秦虚又看向对苍天虬,心中有些疑惑,他不太明白这种时候苍天虬为什么要冒险入城。
“至于你……”
不等秦虚继续说话,苍天虬从怀里拿出了那面他一直带在身上的“虺之镜”。虺之镜那时隔千年却依旧光滑平整的镜面折射出金黄色的光辉,铜镜背面以及旁边一圈精巧细致的虺纹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活过来。
秦虚看着这面熟悉的铜镜,神情有些惊愕:“它怎么会在你手里?”
苍天虬看着他的表情阴晴不定,一双原本是深红色的眼瞳似乎散发出了红色的光芒。瞿戈见状缩了缩脖子,默默地退出了房间,又将房门小心掩好,直觉告诉他,这些人的事情自己还是少知道点比较好……
气氛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后,苍天虬终于开口问了一句:“这面铜镜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的师父秦仇交给我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么你的师父有是从何处得来的?”苍天虬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秦虚笑了一声说:“我又不是我师父,怎知这铜镜是怎么得来的?师父在将此镜交给我的时候,并未多少过任何的只言片语。”
“你当真不知?”苍天虬依然不信,菱形的瞳孔紧盯着秦虚的脸。
“对于这面铜镜,除了知道它被称为虺之镜外,我几乎一无所知。”秦虚直视着苍天虬的目光,不躲不闪。
苍天虬见他不似说谎的样子,原本咄咄逼人的凌厉气势顿时减弱了几分,他轻叹了口气,指着手里的虺之镜说:“……你可知这面‘虺之镜’的来历?”
“那是自然,关于‘虺之镜’的传说,恐怕现在已经是整个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吧。”
苍天虬点了点头,接着说:“那你也该知道,这是我虺族的至宝吧?当初我族为了铸造此镜,倾尽全族之力,最后镜成之时,却险些遭受灭族之祸。当初幸存下来的族人,觉得此镜大为不祥,便想要毁了它,族人们为了毁掉它,甚至还借来了天雷之力。”
“那为何这镜子如今竟还存在于世?”
“那是因为……就在我们要引雷劈碎它的时候,却发现有人偷走了它!从此‘虺之镜’不知所踪,我们再也没能找到它的踪迹!”说到这里,苍天虬的表情再度阴沉了下来。
秦虚思索了一会儿说:“如果当初‘虺之镜’是被人偷走的,那么如今重现于世,看来就不太像是巧合了……而它之前又恰巧在我手中,所以……你觉得‘虺之镜’重新现世是我在背后捣鬼对吗?甚至当初偷盗‘虺之镜’的人也可能与我有关。”
“没错。”苍天虬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那么……如果事实的确如此的话,你打算怎么做?”
苍天虬听了秦虚这话,红色的双眸顿时危险地眯了起来,双手的指甲转变成了黑色,手臂上渐渐浮现出了一片片黑色的蛇鳞!
“嘶——!”他的嘴中也发出了同蛇一般的嘶嘶声!
敛秋水见状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罗扇,起身将秦虚护在身后,扭头骂了秦虚一句:“你脑子坏了?跟他说这些东西干什么!他要是真信了要宰了你怎么办!”
秦虚伸手拍了拍敛秋水的后背,让她坐下,随后接着对苍天虬说:“很抱歉,你要失望了,关于‘虺之镜’的事情我一无所知。‘虺之镜’的现世也是在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我有我自己的事情,所以将它这块儿烫手山芋尽快扔了出去,为的就是能及时从这些麻烦事中脱身而出。不过这些天看来,我依然没能摆脱它……”
“嘶——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很奇怪吗?这么多人为了这‘虺之镜’争了个头破血流,你却想着要如何将它尽快拱手让人?”
“我说了,我有我自己的事情,我不希望这面铜镜毁了我这么多年的精心排布。况且,如果我真与当初偷盗‘虺之镜’的人有关,我又何必要救你?让自己如今陷入此种危险境地?对此,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当初我救了一命,之前你帮我们引开了松月,也算是救我了一名,如今互不相欠,你若不信我,尽可以下杀手。”
苍天虬看着秦虚的表情越发阴晴不定,周身却一直环绕着若有若无的杀气。
敛秋水只觉得秦虚脑子里有泡,万一人家苍天虬不吃这套,不按套路出牌,说什么都要先杀了他泄泄气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