尢最先站了起来,拱手行了个大礼,姿态很是谦卑,全然没了所谓上者的态度,“之妖尚年幼,请夙伯指点一二,助之妖渡劫。”
夙颌微微侧头,手轻轻抬了抬,示意尢起身,语气略带推诿的意味,“不管是玄瞳,还是其他,这终归逃不过命数,只怕老朽也无能为力。”
临訾眼底微微颤动了一下,银色的光芒闪动着,随即隐在了情绪中,淡淡的声音随之传来,“夙颌老头,现下也无旁人,我便直说了。当年就连你的至亲血脉都可放弃,如今小七之事,你也犯不着插手,互不干涉便可。”
夙颌蹙了蹙眉,本来想要端茶的手顿了顿,扭过头扫了宁之枫低垂的头,收敛起眼神,不再言语。
在座的诸位心里皆明了,当年之事夙颌出手干预,灼月必然不会平白没了,但夙颌三缄其口,至此才会如此这般。
宁之枫不知在想什么,猛地仰头看向夙颌,转而又看向之妖,眸子里多了抹怜惜,轻柔的说着,“事至如今,我便也表明态度,于情我与临訾是至交,于理千叶素华佑我桐镇安泰,之枫义不容辞。”
夙颌不知何时眼底多了几分湿意,那些沉淀许久的记忆被掀开,令他不得不再次忆起,那段酸甜交织的记忆……
万年前,他将宁之枫从那处幽暗之地带到这桐镇不久后,二人同行远游,恰然遇到微弱即将溃散的先天仙灵,那时宁之枫也是如今这般神情,请求他舍一血救了那仙灵,后来便有了灼月。
灼月虽与自己有一血相连,终究奈何逃不过怀璧其罪,令她早早地失了命。也令自己与宁之枫有了嫌隙,不再同从前那般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