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睡着又满身满头冷汗醒来。这一次清醒再也睡不着,盯着床头两只蛇型公仔发呆,憨态可掬笑容似嘲讽,嘲讽她年少无知多好骗,起身塞进床下多一眼都不想看。
抬头看电子时钟,已经早上八点五十分。
她电话简讯爆炸,朋友同学发来的消息填充屏幕。柳柔则泄气,不必读新闻看热搜,她已知晓何事发生。
欧阳懿没有说谎。
不知被何人泄露柳柔则住院地址,很快病房门口塞满记者,吵嚷质问声,脚步摩擦声,相机快门声打破病房清净。无措无助,毫无办法,出门的路只有一条,只能等人群散尽,要像大逆不道罪人一般偷偷离去。背靠紧锁的房门嘴唇发抖,双腿一软缓缓滑向地面。
记者拍打房门的振幅传达至瘦削背脊,一下下犹如刀入心脏,扎进抽出,如此反复。她十七年岁月不曾有一刻如此狼狈。
“柳小姐,请问作为第三者的女儿,你得到柳家小辈该有的待遇了吗?”
“柳小姐,柳熙成杀人未遂是否是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才报复性杀人?”
“柳小姐,柳卿一年提供的抚养费是多少?”
“柳小姐,对于谎称柳卿与温婧祎亲生女儿这件事你是否觉得愧对?请你回答我们的问题!”
“柳小姐!柳小姐!柳小姐!”
一句句‘柳小姐’比飓风更甚,卷走最后一丝故作坚强。
容枭,你何苦这样对我。
“走开!这里是病房!谁准你们进来的?”有人英雄一般登场,吸引众多眼球。“angel开门,是我!”卢子戚从人群中开辟出一条道路,靠近房门。
柳柔则尝试起身,颓然无力,几番尝试才忍住手抖打开门锁。一瞬间闪光灯从缝隙间渗入,白森森可怖。匆忙进门锁门,三人皆棒球帽口罩捂得紧实。
“angel啊,你有这样身世怎么不告诉我们?起码还能提前想办法嘛。”effy拥住摇摇欲坠一个人,带着哭腔开口。
“这种事怎么好开口?还好已经毕业,不然那帮势利眼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名堂。”叶澜旌一脚踹在隔绝熙攘人潮的门板上。
四人起身去阳台,远离嘈杂门口。卢子戚开口:“现在当务之急是离开s市,今天的新闻太震撼,但却空泛没什么内容。你是话题中心人物,各家记者都在找你。等安定下来,再决定出国还是怎么样。总之不能留在这里了。”
“不如去直接b市,我同你一起去。”叶澜旌思肘b市距离s市遥远,这个新闻虽然一样会传到这座城市,却一定不会如同在s市一般掀起轩然大波。待事态平稳,人们遗忘,再做打算不迟。
“effy,子戚。没想到是我要先走。“柳柔则抓住二人的手,”没办法送快快乐乐你们离开是我不好。以后有机会再见,我再赔罪。”
“我们是朋友,这些是应该的。你又要害我哭。”effy心疼,上天为什么要如此为难身世坎坷的孩子。
“先不说这些,澜旌穿angel的病号服出门引走记者,我们几个去机场等你。我家司机现在已经在停车场了。”卢子戚反抓住柳柔则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