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从不理她，一说，几分厌恶，几分不屑。话里话外的深意把刘薇激得一哆嗦。她一直以为，他不说话，代表了默许，可能讨厌，但愿意包容。

“你喜欢苏青禾，对吗？”刘薇攥紧了拳头，艰难地继续说，“所以，伤害过她的人，你都不会原谅，对吗？”

白言熙不点头也不摇头。

“刘薇，这个世界，没有谁应该对谁有义务无条件付出。不幸的人各有各自的不幸，不要把它当做博取同情的资本。廉价的同情，对我们的人生毫无价值。”

刘薇瞬间滚落的眼泪是真实的。可能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他对她说这样多的话。再是一个坏人，夜深人静时也有反省自我的时候，更何况，她自认为本质上不是坏人，只是从小情感缺失，让她养成了偏执的性格，其实她一点儿都不喜欢落泪，但习惯了把眼泪作为维护自己利益的武器。

“为什么不早给我说？”

白言熙转过身从抽屉里拿出在小卖部买好的面包牛奶，很满意它们仍然是温热的。

“谁都是自己长大，我没有义务普度众生。”

说完，他走出教室。

回到九班，隔着玻璃窗，却看到女孩已经在吃午饭。

也不知道凉不凉。

一个有点婴儿肥的女生正在她身旁眉飞色舞说些什么。

哦，是初中时因为家庭贫困导致长期中午一个冷馒头就凉水，被青禾发现后从此每天给她多带一份饭菜的周玲。那段时间，妈妈看着青禾的眼神都不对，怕她吃得太多把自己喂成了一个小胖姑娘。

白言熙想着，安静站在那儿不出声，倒是被苏青禾一扭头看到，他就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指了指她的饭盒。

“饭是凉的。”

苏青禾等他走进教室坐下才说，眼巴巴瞅着他放桌上的袋子抿抿嘴，男孩便把袋子往前面推了推，看着她喜笑颜开的表情笑弯了眼睛。

本来想找苏青禾道句歉的刘薇刚好走到前门，正对着男孩对女孩那一脸宠溺。一次一次见，仍然一次比一次觉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