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君燃把季云溪抱进医务室,轻轻放在病床上,然后自己就坐在床沿上。
“同学,刚刚摔倒哪里了?”校医拎了个药箱,往床头柜上一放,然后就在旁边站着。一般来说医生看诊都是坐着的,奈何亓大爷气场太强,板着脸,校医都不敢靠近。
居然也是,见亓君燃脸色不好,大气都不敢喘,只能在旁边傻站着。
“腿和胳膊。”季云溪说着就去卷裤腿,脸上风轻云淡,毫无痛苦之色。她上身穿了短袖,胳膊上的伤很明显。而腿上,运动裤膝盖处被塑胶跑道磨得起球,卷起裤腿,左边膝盖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
亓君燃侧脸看着季云溪,看着她如此淡定的反应,他忽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这感觉表述不出来,只觉得心中烦闷。
“给他上药吧。”亓君燃起身,走出去,外面候诊室的椅子上坐着。
校医见亓君燃离开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打开医疗箱,手脚利索的拿出药和纱布。清理完伤口后,季云溪的几处伤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
“好了。”校医剪断最后一块纱布,放下剪刀。“右胳膊上和腿上的伤比较重,三天后换个药。左胳膊是皮外伤,血止住就可以把纱布拆了。”
收好医疗箱,医生去办公桌边写了张单子,然后转身在放药的架子上找药。“这个是消炎药,带着吃,用量都写在这张纸上了。”校医把药递给居然,然后嘱咐了几句。
“谢谢医生。”季云溪向校医道谢后就从病床上下来,然后一蹦一跳的出了医务室。居然在后面看的发愣,这个伤口难道太浅了?蹦的这么欢?
居然抬脚跟上去,刚出了诊室,就看见季云溪被亓君燃揪住领子。“额……我要在这默默看戏吗?”居然心中纠结,就怕季云溪此时犯二,回头跟亓君燃打起来也是有可能的。
“放开我!”季云溪两手扒着后衣领上亓君燃的手,试图掰开他的手指。
亓君燃低垂着双眸,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小东西挣扎。他一八八的个子,看着一六零不到的季云溪,总觉得这家伙是个小屁孩儿。
“别胡闹,是不是伤的轻了?还蹦?”亓君燃松开衣领,把手掌放在季云溪头上,一用力,把她整个人转了过来。
居然抱着药,一脸委屈,她似乎被撒了一脸的“狗粮”。
“好了,别闹了。去宿舍收拾东西,我妈让我来接你回家。”亓君燃把季云溪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拽着她就走。“同学,请你带一下路。”走了两步,亓君燃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居然。
“……”居然懵,然后反应过来,亓君燃不认得去宿舍的路。
a大的校园还是很大的,从医务室到宿舍区大概有一公里。初秋的落叶铺在路上,踩上去“吱吱呀呀”的响。
三个人走得很慢,居然在前面一声不吭的走路,而季云溪,是不是侧目看看亓君燃,然后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亓君燃低沉沉的声音落下来,砸在季云溪脑袋上。
季云溪皱皱眉,迅速的整理了一下语言。“你不是很烦我的吗?”
“没有。”亓君燃只淡淡的回了两个字。
没有?骗鬼呢?季云溪一脸的不相信,嘴里小声的叨叨了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然而,即使声音再小,还是飘进了亓君燃耳朵里。
亓君燃也不跟她计较,只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瞟了一眼不远处某个盯了他一路的“蒙面人”。
草草收拾了行李后,季云溪被亓君燃塞进了早已停在宿舍楼下的车里。
“然然,记得帮我跟班长说一声啊,我先溜了哦。”季云溪把脑袋从后排车窗里伸出来,两个手扒在窗框上,像只哈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