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妩听了心里一暖，她望着宇文炀，才发现宇文炀也在望着她，她对上宇文炀的眼睛，又猛然低下头。

宇文炀却笑了，问道：“你害怕了？”

妹妩：“没有！”

宇文炀又问道：“那你是害羞了？”

妹妩：“也没有！”

宇文炀却笑了，拉着妹妩的手，说道：“狡辩，孩子生完，怎么感觉性格还别扭了。”

妹妩听了这话，低下头轻轻的问：“炀哥哥，那你喜欢之前的我，还是现在的？”

宇文炀听见妹妩这么叫他，心里却突然怪异起来，他问道：“怎么突然这般叫我了？”

妹妩：“儿时不一直这般叫吗？”

宇文炀：“妩儿，你怎么了？”

妹妩：“没什么。”

说完气氛便沉默下来，宇文炀的心却止不住慌乱起来，他不禁想问对面的女人是谁，她确确实实是妹妩，可是却又仿佛不是他娶回来的那一个，从悠儿出生，她濒死又活过来后，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便是既陌生又熟悉。

他有多久没有叫她妩儿了，自从他醒后他便一直避免妩儿这两个字，这两个字时常让他困惑，他到底爱的是谁，前世他以为自己爱妹妩，他唤妹妩为妩儿，可因为移情他娶了云阳，云阳行五，大雍帝叫她阿妩，可他却在潜意识里叫了她妩儿，婚后的两年现在想起恍若一场梦，可不可否认，他过的很幸福，他亲手毁了妹妩，又毁了云阳，拖累宇文家族满门，重活一世，他知道了前世不知道的事情，云阳对他的感情是真的，他对云阳的感情也不是假的。他本想对云阳说些什么，可是在牢中等来的确实他前世心心念念的赐婚圣旨，可他不知为何却满心荒凉，婚后他时常恍惚，因为他发现妹妩的好些举动像极了记忆里的云阳，他虽未再中移情，可是他确实变了心，他再也没法面对妹妩，尤其是在她怀孕，说出孩子取名为悠儿后，他仿若坠入梦中，再也无法清醒。

他想问她是谁，可又觉得问了，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巨大的变化，所以他逃了，等他从军中终于醒悟过来时就听到妹妩难产的消息，他慌了神，她是谁都是他宇文炀娶回来的妻子，他不该这般待她的。

妹妩醒来时，不过几日，可是他却再也没有之前那般迷惑了。他以为是自己坚定了内心的想法，可今日妹妩叫了他“炀哥哥”，而他叫了妹妩“妩儿”，他心里的怪异感觉达到了极点。

宇文炀再也忍不住了，他问道：“你是谁？”

妹妩抬起头，眸光出奇的亮，说道：“炀哥哥，你问错了，你该问之前的人是谁？”

宇文炀愣住，妹妩却笑了，她又问道：“炀哥哥，其实一直便知道吧，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宇文炀不自觉的攥紧拳头，说道：“胡说什么？我还有事，我要去趟书房，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这话，宇文炀就要下床离开，妹妩没有拦他，仿佛下了决心般，坚定的开口道：“宇文炀，我决定离开了！”

宇文炀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看着妹妩，月光下妹妩的样子有些朦胧，他走近抬起妹妩的下巴，想要看个仔细，妹妩却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