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绝殇想着这莫不是做了梦，便要去叫醒她，可是余光一闪，突然看到，芜倾云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睁开，虽然脸色依旧不自然，眼眸却有了光彩。但那光彩不似平常，分明是单纯的孩子在苦苦挽留母亲而不得的悲怯与苦楚，暗淡的光，看得让人心疼。

楚绝殇却顾不得心疼，她这分明是出现幻觉了！散魄粉自发明以来就从未有过出现幻觉的这一药效，他的感知也告诉他，这药并不与平日的有何不同，那就是说，这就是另一味药的作用。

幻觉，猛药，少见……

几个词穿插起来，如同一把利刃，忽而划破了重重迷雾。少见的，能让人出现幻觉的猛药，是断肠散啊！楚绝殇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断肠散极难得，因其制作方法繁琐而且有风险，制作的人大多是边城爱倒腾蛊虫的那些人。不过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楚绝殇突然一惊，想起几个时辰以前芜倾云见到他躲躲闪闪的模样，突然明白，那药，大抵是芜倾云搞来的。断肠散极易散发到空气中，用药者稍不留心便可能也中招，这也是很少有人用这种药的原因。

倾云要这药，是有什么意思？是要自尽？为自己的未来铺路？还是……楚绝殇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手竟也微微有些发抖——毒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