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惭愧内疚，甚至觉得自己不管做什么，都弥补不了对冯淳雅的亏欠。

忽然，不知道怎么的，冯淳雅忽然大喊一声，一把打翻叶天心手里的瓷碗。

她还指着叶天心大喊大叫起来。

叶天心吓了一跳。

“妈……你怎么了……”厉翰轩伸手要抱住冯淳雅，被她一把推开。

冯淳雅的情绪忽然变得异常激动，喊叫声充斥在整个房间。

她指着叶天心，笨拙地喊着一个名字。

“李琴，李琴……”

叶天心倒抽凉气，一步步后退，有些不敢去看，冯淳雅的眼睛。

医护人员冲进来，帮冯淳雅注射的镇定剂，又救治了很长时间，冯淳雅这才逐渐陷入昏睡中。

厉翰轩站在床前，看着即便睡眠中，依旧眉心紧蹙的女人，心口里流淌着疼。

叶天心沉默着，蹲下来，将地上的碎片，一片一片捡拾起来。

“嘶。”

手指忽然传来一抹刺痛，鲜血沿着她的手指蜿蜒而下，滴落在地板上，溅出一朵朵红色的花儿。

厉翰轩看着叶天心的手指，洁白的皮肤上，是殷红的血。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这一幕，心口会隐隐作痛。

他俯身下来，握住叶天心的手，帮她将碎片捡起来，丢入垃圾桶。

拽着她的手，去找了医药箱，亲自帮她消毒包扎。

叶天心望着他认真专注的样子，咬着嘴唇，偏开了头。

她无法面对厉翰轩。

冯淳雅刚刚的反应，足以说明，她有多痛恨李琴。

而这种痛恨，足以毁灭所有的温情蜜意。

厉翰轩也一定恨透了她。

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厉翰轩却握的很紧，一直等包扎好，这才放开她的手。

厉翰轩缓缓抬头，沉寂的黑眸里，透出的无力挣扎，再一次刺痛叶天心的心房。

“你也看见了，我的母亲，很恨李琴。”厉翰轩说。

叶天心微微点头。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让我如何面对你？”厉翰轩带着疼痛的声音，几乎摧毁叶天心所有的坚强。

她低下头，望着包裹洁白纱布的手指，紧紧抿着唇角。

看着厉翰轩，在沙发上埋首的样子，她心口很疼。

慢慢走过去，想要抬手抚摸他一下，最后又收回手。

一夜无声。

冯淳雅第二天醒来，状态又好了很多。

她还想见叶天心，依旧笑着望着她。

那笑容里，总像隐藏着什么，叶天心看不懂。

她亲自喂冯淳雅吃了早餐，在收拾碗碟的时候，冯淳雅开口说话了。

她笨拙的咬文嚼字，说的很含糊。

“我知道你是谁。”

“你是翰轩的妻子……我的儿媳妇……”

冯淳雅在清醒的时候，已经能认出厉翰轩了。

“但你长得很像一个人，我的一个朋友，她叫李琴。”

叶天心的手，倏然一抖，差点打翻碗碟。

冯淳雅笑着闭上眼睛，仿佛想到了什么痛苦的回忆。

“你认识李琴吧？你是她的女儿吧？”

叶天心吃惊抬眸，眼睛里是彷徨的不安。

冯淳雅又慢慢睁开眼睛，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

“李琴恨我，你知道为什么吗？”冯淳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