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不信任他。

亭止拳头握紧，心里升起一股戾气，面色也有些扭曲，可到底不想把情绪发泄在她身上，所以在宁卿然发现之前立刻转身离开了。

宁卿然看到对方离开的行为，面上血色彻底消失，表情有些愣，顺着墙靠下来，蹲下身，把脸埋在膝盖里，却是一点都哭不出来，只是觉得，好冷。

她太放任自己了，可同时，又忍不住想，如果亭止当时再强硬一点，她会不会马上没脾气了？

可，世上没有如果。

宁卿然感觉自己小腿被碰了一下，一股寒意顿时从背脊生了起来，回头，就见旁边秋彤双眼瞪大看着自己，眼下还有青灰之色，像是死不瞑目一样。

宁卿然吓得坐在了地上，这人胸口的红色仿佛浸满了她的双眼，让她忘了动作，觉得全身都泡在冷水里一样。

【系统】：宿主血压过低，情绪波动频率过高，预测有生命危险，启动保护。

系统是用冷冰冰的机械音读出这段话的，也是宁卿然第一次听到系统发出这样的指令，几乎同时，她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就像被一点点抽离了一样。

先是害怕，因为她再看向秋彤的尸体没有了这种感觉，背脊直达后脑勺的凉意也消失了。

其次是恶心，方才一股想呕吐的欲望也消失了。

再是愧疚，想起亭止的时候，也有没了尴尬和躲避。

最后是欣喜，是亭止亲吻她的时候，带给她梦里的错觉……

宁卿然突然不想忘记了，她不想忘记那个时候，比梦里更真实的感觉。

心里一阵空荡的她，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这是，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