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寒静静的听着，默默的计算时间：“三百年前燕飞絮得到澜沧遗珠，一百四十年前燕家灭亡，燕九儿如今十六岁，那燕飞絮何时去世？”

唐夜寒没有把所想的话说出来，但柳盛看穿了唐夜寒的想法，他慈爱的目光落在燕九儿身上，捡起了话头说下去：“你娘伤好之后又消失了，她消失后不久，陈家联合卫家灭了燕家，我因为得到的消息太晚，去的时候只见到一片狼藉的燕家。”

话到此处，柳盛难掩悲切，泪珠抑制不住的落下，他哽咽着：“我见到了你娘，她抱着这柄剑，奄奄一息，我问她发生了什么，她一句话也不说。

我带她去冷月湖畔，发现和她有过无数回忆的湖边小院，已经成了焦土。”

“我带絮儿去了别处养伤，絮儿因为重伤未能及时救治，一身修为仅剩一成。

我白日在家处理公务，晚上去看望絮儿，等她睡下后才回到柳家。

寒来暑往，有一天卫萍萍告诉我，她怀孕了。

我没有一丝欣喜，也没有恼怒，就让她安心养胎。

一年后卫萍萍生了个儿子，就是河雪。

因为难产，卫萍萍失血过多，生命危在旦夕，云归处的医师多少受过燕家的恩惠，也知道我和絮儿的种种，都痛恨卫萍萍横刀夺爱，竟然没有一个愿意救治她，等我们从外世界请来医师，卫萍萍已经去世了。”

柳盛说着卫萍萍死亡，既没有解脱，也没有哀伤，是一种唐夜寒无法体会的情绪。

“卫萍萍死后一年，我把絮儿接回了柳家，十六年前絮儿给我生下了一个儿子——当时我是这么认为的。”柳盛看燕九儿的双眼，溢满了心疼和愧疚，“生产之后，絮儿的体质大不如前，几乎整日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