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诚说:“熊天阙带人灭了鲁山派,已经得到他想要的,难道他会为了裴家门劳师动众?”鱼秋白说:“裴家门的事他当然不会放在心上。我担心他们拿鲁山派说事,从中挑唆,说鲁山派不参加议盟大会,是藐视泰山派和熊天阙的权威,暗中图谋复仇。熊天阙恐怕会被说动。”董老诚点了点头,忽然问道:“那先生打算……”鱼秋白说:“我过去看一看,无论如何不能让那种事情发生。”
董老诚说:“熊天阙刚愎自用,如果真的有人从中挑唆,先生的话他未必听得进去。而且那种地方鱼龙混杂,先生何必以身犯险?”鱼秋白说:“鲁山派遭逢大难,我事先知情却未能及时挽救,心中有所亏欠。如今云罗姑娘执掌鲁山,正欲东山再起。如果这个时候泰山派再来闹事,只怕鲁山又难逃浩劫。我这次去泰山,也想找机会稳住熊天阙,给云罗姑娘和东山派争取一点时间。”董老诚欲言又止。
杨连在一旁说道:“鱼先生,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听老董说,您和鲁山派也没有太多渊源。怎么会在此滞留这么久,临走还为他们费心劳神的?是为了云罗姑娘?”董老诚看了杨连一眼,也偷偷看着鱼秋白。
鱼秋白看了看众人,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当年乞明堂老前辈到蓟州找我,以机关球相赠。我问他有何事相求。他生前并无一事相求,只说将来鲁山派若有急难,盼我能施以援手。我是答应了他的。如今鲁山派遭逢大难,还有隐忧,我岂能坐视不管?”
杨连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为了云罗姑娘。”董老诚说:“你又胡说。鱼先生是风轻云淡的高人,一诺千金的君子,怎被你说成了这般儿女情长?鱼先生,他口无遮拦,请勿见怪。”杨连也连忙道歉。鱼秋白说:“没事。”
董老诚问:“需要我们帮忙做些什么吗?”鱼秋白说:“还真有两件事需要你帮忙。”董老诚说:“先生尽管吩咐。”鱼秋白说:“我们这次走了就不回来了,所以不想动用酒坊的车马和人手。你帮我雇几辆马车,雇几个人。”董老诚说:“这个好办。今天就能落实。”
鱼秋白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我给云罗姑娘留了封信,到时候你帮我交给她。”董老诚说:“先生临行之前不是要和云罗姑娘道别吗?为何不当面给她?”鱼秋白说:“这封信现在还不能给她看。过了十五,等我们从泰山离开之后,你再派人送给她。”董老诚接过信:“好,我记住了。”
鱼秋白说:“那我们就告辞了。”说着,慢慢站起身。
董老诚说:“先生身边只有李木和小姑娘,我不太放心。杨连,单柏,李生,你们三个明日护送鱼先生去泰山,等鱼先生从泰山安全离开,你们再回来。”三人齐声领命。
鱼秋白说:“不用。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件事本来就与音讯堂无关,不能把你们牵扯进来。”董老诚说:“先生不必客气。老堂主早就吩咐过,不管哪个堂口见到鱼先生,不管先生有什么需要,大家都要尽力满足。这也算我们的分内之事。”
鱼秋白稍稍想了一下,说:“这样吧。其他人就不必去了,辛苦杨连兄跟我们走一趟,有什么事也好及时传递消息。”董老诚说:“也好。那就杨连跟着去,路上都听鱼先生安排。”杨连领命。李生说:“那我现在去雇人雇车。”董老诚点头同意。李生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