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绵绵告秋深,一片落叶一片魂。可有清风凭借力?满园落叶欲归根。如此美景,若不描绘出来岂不可惜?”说完段抚机便来到书桌前,往砚台中倒了些许清水准备磨墨。
天阑珊听着这突然作出的诗句,皱了皱眉头,不懂……
见着他准备磨墨,想着因为有他的原因自己才能够和相爷相见,心中便有了一股子感激之情连忙走了过去:“我来吧……”
段抚机也不与她相争,走到一边将一张洁白的宣纸拿了出来铺在了桌上,选了一支细细的毛笔准备将这萧索的景色画出来。
看着手中黑黑的一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天阑珊想起之前那新桃为自己磨墨的场景,这应该比扫地简单吧。于是将那黑东西“啪”的一声放在砚台里,开始使尽全力挥舞着,看样子颇有一些习武风范。
男人看着宣纸上飞溅的几滴墨水皱了皱眉头,朝着正在挥舞、不、磨墨的女人看了看,抽了抽嘴角,她、这是在磨墨?
正想着,突然觉着自己的额头凉嗖嗖的,用手一擦便是一团漆黑。这墨水都溅到自己的脸上了。
“殿下……”轻唤了一声。
天阑珊以为他害怕自己累了,用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朝他看了一眼:“你画吧,我不累。”
“……”我不是害怕你累了,我是怕这屋子毁了。
此刻的段抚机突然后悔起来,自己刚才到底是发的什么疯?居然真的让这公主殿下给自己磨墨,看了眼那飞溅在洁白宣纸上的点点黑梅,低头望了望自己身上那上好天蚕云锦衣,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公主殿下似乎真的是想尽办法想要将自己带走。
想了想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毛笔,看来今日这画也是无法作了。
天阑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娟纱金丝绣花长裙上散布的点点不均衡的墨汁,“你怎么不画了?”语气中居然还带着一丝小委屈。
瞧着她这幅表情,段抚机不禁有些疑惑,莫非自己是误会她了?
有些生气的将手中握着的那坨黑黑的东西往砚台中一扔,怎么感觉被他耍了?若不是他说要作画,自己怎么会如此费劲讨好呢?
“段抚机!”很是生气的咆哮了一声。
“……”有些迷茫的男人不知道发生了啥?便听的那公主殿下继续说道:“做人要厚道!”
他挑了挑眉头,还真是呆不下去了?望了眼自己的桌子和衣服,不过、这样费尽心力逼自己走真的好吗?
想到这女人对自己用尽手段,段抚机的心中也是有着一股子闷气,声音带着一种疏离的冷淡:“殿下,在下一介闲人,只愿寄情于山水。”
说完看了眼一脸木愣的天阑珊,想了想她的智商继续说道:“诗书可读,不愿做官。殿下,可知否?”
可知否?知否?天阑珊只觉得自己脑袋中有着一连串问题,这都是啥意思?
“咳咳、你能不能说的稍微简单一点?”她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段抚机朝着她望了一眼不再说话,似乎是觉得这殿下什么都懂,只是在自己面前装傻充愣罢了,摇摇头迈步走开了。
见着离开的男人,她觉得自己皱起的眉头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自己这是又把他得罪了?明明什么都没说啊。“这书读多了的人,总是有些小脾气的。”最终天阑珊给段抚机下了这样的一个定义。
摇摇头,一脸郁闷的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前来准备打扫的新桃看了眼她身上飞溅的墨汁:“殿下……”这是怎么了?
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随即立刻的低下头盯着自己绣着花纹的珍珠小鞋一脸委屈:“新桃……我似乎又把段抚机给得罪了。”这下他还怎么跟着自己回去啊?看来铁定是要被唐嫣然嘲笑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按照自己对殿下的了解,就算是得罪了,那也一定是段抚机的过错。于是朝着她看了一眼安慰道:“殿下……别想了,我们去换身干净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