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用四下环顾一番见无人注意他的举动,但拆开已被王成观包好且盖了印章的几串药包,从齐腰处的屉中抓了点药出来混到其中,又将药包恢复原样。
这些药不至于要了人命,但会让人的症状加重,比原先不服药时还要难受几分。
有些有钱人明明花得起钱看病,却也偏偏跑来凑义诊的热闹,贪小便宜,所以段用才能利用一番。这些人是城中的富户,等服了药出了问题,必然会来医馆中闹,到时可有刘勇的好看。
刘勇,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冷水朝我泼下,将我的真心当作驴肝肺践踏,是你无义在先,今日可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
而且今日抓药的是王成观,出了事也问责不到他段用的头上来。
等王成观扶着老腰,喘着粗气慢慢过来时,段用正用心的称着药,“王掌柜,你看这药与方子上写的数量可相符?”
“段爷说的什么话,还不折杀我老王嘛。”王成观累极的样子,摆手,一屁股坐在椅中,“我还得歇一会,辛苦段爷了。”
段用又继续抓了两副药便将称交到王成观手上,“还是王掌柜你来吧,我来替你分药。”
病人们一边领着药,一边称赞洛城医馆是如何如何的慈善,段用一边敷衍着一边想着心事。
前天晚上,他在太医侍杨德芳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才终于等到他,将他的轿子给拦了下来,请到一家酒楼。
酒酣耳热之际,段用随随意意的将问题抛了出来。
一是探探他的口风再与宫中送药可还有希望,二是容锦安到底在后宫中地位几何。
杨德芳老脸当即变色。
“你师傅那个杂碎,一直在利用我,哼!知道上次让你送到太医院的是什么药吗?我告诉你,表面是贵重药材,其实掺了媚药,我差一点被凌霄王给办了!”
“之前就跟他说得一清二楚,这种药不能堂而皇之的往里面送,得悄悄给我。哼,他分明是想害我啊!”
段用是真的吃了一惊。
“幸亏是杨大人有祖宗保佑,否则真是被师傅给害了。”
“这可不是我祖宗保佑,那都是皇上的恩泽啊!”自己是皇帝一手提拔,他断然不会自己给自己打脸。杨德芳摇头,想以邪恶的柔妃又一脸后怕,不甘,“之后这事又被有心人利用,到现在,哼,到现在我都还受她协迫在呢。”
“这么说以后想要与杨大人合作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段用举杯,笑问。
“老夫不敢冒除了,不说命在别人手里握着,就是为了一家老小我也要金盆洗手了。”杨德芳摇头,“今日你我见面之事可千万要瞒着你师傅,我可不想听他乱嚼舌头。不过若是小侄哪一天当权,再合作的事也可以商量商量嘛。”
“这是自然,杨大人是长辈,长辈的话段用自然会听。”段用扬眉一笑,给他添了一杯酒,与他干了之后又道:“先前容小姐,就是现在的安美人,曾在我手上看过病,不知道现在怎样?”
杨德芳吃了一粒虾丸,啧了啧嘴。
“也就那样,皇上对她说不好也好,说好吧……也就那样罢,唉,后宫之中最不缺乏的就是美貌女子……”杨德芳摇了摇头,“不说这些不相关的人事了,来,我们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