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芜莫名乍舌，“大公子真是豪掷。”

“人生一世，钱财这个东西就是那么回事罢了，即使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心头好，若能花钱消灾，亦是好事一桩。”明曜淡淡勾唇，他亦明白怎样正确处理与萧易寒之间微妙的关系。

于富可敌国的他而言，区区五万两确实是小菜一筷，而且还是白银。

“也许是吧。”

对于有钱的人来说，他觉得钱确实算不得什么，就像对于一个拥有美貌的人来说，他觉得只是一张脸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拥有着别人没有的，他们往往就是如此任性。

叶清芜想了想，认为萧易寒此次回京有两个目的：

一是再想办法从明曜手里弄些钱，只是他现在改变了主意，要自己对明曜开口。二是趁此机会对凌霄王下手，进一步取得皇帝对他的信任和重用，即是专宠，专信。

一旦皇帝对他和他的格杀勿论再也离不开之时，便是他成就大业之时，到时他翻手可为云，覆手可为雨，朝堂之中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与之抗衡。

萧易寒的算盘，真是打得好。

但是，尉迟墨离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他的心思吗？还是说，他已经有了万全之策并不是对他完全没有顾忌？

“萧兄的诊金，清芜打算怎么收？”明曜笑笑，换个话题。

“这个，说实话还没想好。”叶清芜蹙一蹙眉峰，“给萧易寒治伤，是皇帝的主意。”

明曜脸上有片刻的怔忡，随即墨眸中涌起一抹浅淡的波纹，终是平静一笑。

“那也倒是，皇帝开了金口，诊金你总不好多收的。不过，若你真是为难，这笔钱我可以替萧兄付了。”

“不。”叶清芜摇头，“这个与你无关。”

“清芜，你还信不过我吗？”明曜道，“萧兄与我的恩，这一生是报不完的，况且我并不想赤果果的用银子来偿还这份恩情，只是在萧兄需要我的时候，我去尽力。”

“报恩也要适可而止，难道你想穷其一生去回报萧易寒？”叶清芜摇头，此时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的心思，可不是普通人的心思。”

或许真如明曜所说，他心中确实是如此想法。又或许，他多少是对萧易寒有所顾忌。

只是这些，叶清芜觉得是她猜想罢了，没有根据可以说出口。何况骄傲如他，到如今的身份地位，他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年前我不会再离开洛城了，若有时间，可以一起出来喝茶。”明曜再不谈那些琐事，“听说洛城也有好几年没下雪了，不知道到时下起雪来，会是怎样一场盛况呢。”

叶清芜瞧着男子唇角边耀眼的笑容，这是他第二次与她谈起雪事。

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呢。”

这个时候的洛城已经开始风云暗涌，到那时，还会有那份怡然的心境吗？自己，南宫夜，或明曜，都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