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指是的叶清芜,段用明白。
“难道你没按吩咐的去办?”段用皱眉,“那可是我师傅的方法。”
余能点头,又摇头,见段用不理,遂伸出手腕,意思是让他给他把把脉。
段用本不想理会,但样子必竟还是要做做。
脉相正常,并无不妥。
只是为何他突然说不了话?走时还牛叉叉的。
“她可是给你吃了什么?或让你喝了什么?”
余能摇头,想想又提笔写了起来。
不仅字难看,表述也有问题,段用看了两遍才差不多看明白,他意思是他与付掌柜起了争执,冲动之下打了付掌柜一拳,叶清芜倒没有怪他,反而给他把脉。
“只是把脉?”段用不信,认为余能没有说真话,“我在你泡澡的桶里加了药,药效出来时你一定会抽搐的,抽了吗?”
余能点头,又写了一个字:痛。
把个脉就能让他痛,这叶清芜也是真神了。段用拧拧眉头,“今日师傅不在,你先回去,明日再来找他,有话当面说。”
余能摇头,意思是不行。
伙计来告诉段用,说药煎好了,让他前去分药。
现在富贵人家生个病都顺带生个懒病,开的药自己不拿回去煎,反而让铺里替他煎好,分好,装好,还要送到府上。
瞧余能这样子,伙计倒是好笑,“莫非这人叫人点了哑穴了。”
段用一凝,遂想起余能说痛,忽然觉得倒有可能是叶清芜在替他把脉的时候,趁他不注意把他的什么穴位给扎了针,可能是她手法极好又极准,余能本就是个粗人,哪里会注意这些。
他先前就听说,叶清芜喜欢袖中藏针的。
“余能,你去时之前不是挺能吗?还笑那方大是个草包窝囊,只会拉稀,就是说话声声儿大罢了。”段用勾唇漫笑,“瞧瞧你,倒是需要改个名字了。”
余能把眉一皱,提笔写道:我哑了,给我开药。
“一切等明日,我师傅来了再说。我不清楚情况,不能胡乱开药。”段用懒得再看他一眼,只想打发了他走,“我得去分药了,城里的大人老爷们可开罪不起。”
这人是师傅亲自找的,法子是他亲自教的,有用无用也是他的事,怪不得自己身上来。若他巴巴的凑到跟前,未必能讨来好来。
除非有把握。但此时段用并无把握。
等到暮色四合,余能终于悻悻的走了,段用也慢慢走出医馆。
虽无风,却有一股子渗入肌里的深沉凉意。
“段爷,您来了。里面坐!”伙计殷勤的堆起笑脸,“还是照旧么!”
“照旧。”段用一笑,就着他的手势走进了酒馆。
客人并不很多,但气氛已经起来了。
每逢初六,十六,段用都会来这家酒馆喝两盅。今日,正好是初六。
淡步走过桌与桌之间的空隙,段用径直往楼梯入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