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玄!”南宫夜忽然暴喝一声打断容锦安的话,吓得她小小的身徒然一颤,刚扶了软榻的扶手说要定定心神,听他又是一声怒喝:“本王命令你一刻也不许耽搁,给本王加快速度,连夜赶回洛城!”
“是。主子。”竹玄朗声一应,果真用力扬起了马鞭。
“什么人嘛,这么,这么凶……”容锦安小脸吓得惨白,但仍是强撑着嘀咕起来,“若是叶清芜,你必不会如此吼她吧?”
南宫夜只重重哼了一哼,什么话也没说。
容锦安想了想,自知是惹怒了他,终于闭上了嘴巴,此时车厢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不过她心中却是万分的不痛快。
想自己风尘仆仆赶到召炎去找他,他倒好看见自己的就跟个没事人一般,成天就是查案查案,连酒楼都没带自己去一回,更别说去什么当地有特色的地方看一看,玩一玩。
可听竹玄说,他对叶清芜就不一样了,既温柔又体贴。
其实容锦安她最想去的地方就是玉兔山上的土地庙,当地人说那庙里的土地公公最灵验了,只要你心诚去求那定是有求必应。
容锦安在知道此事后第一时间就兴冲冲地告诉了南宫夜,他当时随口说等办完正事再说。可是她一等再等,即使办完了正事他仍不提这岔。
他不提,她就自己提。
可是却得来他冷漠的一呛:“正事办完了,本王该回洛城向皇上复命。容小姐若想去土地庙,自己去吧,反正你是自己来的,自然知道怎么回去。”
容锦安气极,然尽量静声道:“我去土地庙,只想求土地公公保佑姑姑和皇上恩爱到老,保佑锦儿和夜哥哥可以长相斯守,难道这也可不可以吗?”
岂料不说这话不好,南宫夜一听简直是怒不可遏,连连冷笑道:“你求菩萨保佑珍妃和皇上当然无可厚非。至于本王就免了,本王从始至终都没想和容锦安小姐你长相斯守!”说话他就掀袍走人了。
所以容锦安才怒气难消,才怒火难平,一路上才一直这么闹。但没想到无论自己怎样闹腾,他始终还是没有向自己妥协。不但不妥协,甚至还怒气冲天的喝斥她。
难道在他心里,只有那个叶清芜吗?她的好,他一点也感觉不到吗?
想到此处,她这平静了一时半刻的心又莫名蹭出一股子火气,不禁勾唇朝正闭目养神的南宫夜道:“夜哥哥,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你就真的这么喜欢叶清芜吗?”
南宫夜不语。
对于她这个无聊的问题,他根本懒得回答。
可是在再一次听到叶清芜名字时,他终于不淡定了,内心某个地方不觉的变得柔软。
芜儿,你此刻在哪里?又有谁人在你身边?这天已经很凉了,你可记得添衣?
忽然心念一转,她此去茳山郡不是同那梅魂公子明曜一起吗?他,必会照应她周全的吧。
说到明曜,那可是一个近乎于完美的男子,他有财富,他有才气,他有上乘的外貌,芜儿她,终日与他在一起,真的可以抗拒他的柔情蜜意么?
南宫夜原来一直是对自己有信心的,对叶清芜有信心的,可自那日在河滩一见,听她一席话,他的心却变得有些茫然了。尤其当他留她下来吃晚饭的时候,她说明曜在等她,她要回去为他煎药。
曾何几时,芜儿只陪他一人吃饭,只亲手为他一人煎药,什么时候,这唯一,它悄悄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