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芜道,“约莫个把来月吧。大夫诊治过的。”
只见太爷把牙一咬,狠一跺脚,叹道:“冤孽啊冤孽!”身子都气得抖了起来,原来明槐那样对他他都未曾这样生气痛心过,顾自叹了几叹才面色灰白地向耿岳伸手,“小岳,来,扶我回房!”
太爷神色相当不对劲,难道真如明曜所猜,这孩子并非是明二爷的而是……流涫儿的?但太爷如何知晓?
见他步影蹒跚,像是腿疾又犯了的样子步子一拖一拖的,叶清芜忙追着嘱咐道:“耿岳你走慢点儿,太爷的腿还没怎么恢复呢。”
一天下来包括送药,吃饭和散步的时间加在一起,叶清芜和明太爷打了好几回照面,他始终很少说话。
直到明曜来了把房契地契都带来送到明太爷手上,他看了看提笔写了满满一张纸又盖下了印章后,才说了句:“送我去你二叔那里,今年的菊花开得特别好,我还想再赏一次呢。”
虽知道去后是个怎样的局面,但这事也到了该了断的时候,明曜没有多问,只照办。
第二日下午,明曜一切准备妥当。
几人过了木桥就见赫尘已经备好马车等在那里,明曜扶太爷上了马车。
还有两匹夫马是叶清芜吩咐赫尘准备的。本是叫他备一匹,没想到太爷坚持让耿岳也跟着去。于是,她和耿岳骑马。
由太爷指路,一路经过他的几处庄子,宅子,农场,然后又经过城里,但他再没有吩咐去看他的那些产业,只是一一数了出来。
到了明府,明槐却不在。
大夫人裘氏已经回来了,慌忙过来请安并吩咐下人快去把明槐找回来。
“不必了,槐儿有事让他忙去。”明太爷随意摆摆手,“老大,你去把老二,老三,老四统统都请过来,就说上次我赏菊没尽兴,想今儿让你们陪着再赏一回。”
裘氏也是知道些事的,见太爷不仅没生气反而有赏花的兴致倒是也放心不少,心道二爷尽管不是亲生的,但终归是他的养子且膝下只有这一个男丁,哪怕是真错了也不愿真的责怪于他。
等明槐回来见到的便是自己四个夫人陪老爷子在园中赏花的情景,不禁吓得满满一记哆嗦。
“咋,咋回事?难道野鸡扒了坟头不成?”
朱测忙上前扶住他,“二爷您没眼花,小的瞧的也是那么回事。”他虽看得清楚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不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而这都傍晚了,老太爷的眼力劲真的那样好吗?这多个品种的菊花,他真是赏得真切吗?
明槐瞪着眼珠子再问:“是真的吗?朱测你个狗儿说的可是真的?你敢保证没有半句假话?”
“小人保证没有半句假话。”朱测点头,心道二爷您头一句该问的应该是老太爷这病是咋好了,不过口中却说:“许是老爷子知道了四姨娘有喜的事给高兴的,我想他应该不会怪罪二爷您了,您呢就把心放肚子里。”
“艳人,果真是我的福星么。”明槐沉着脸慢慢往前挪着步子,眼珠子又转了几转,若有所思问:“朱测狗儿,那你说现在该怎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