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明曜不解，随口说：“孩子是二叔的，跟流涫儿……何干？”

“呵呵……孩子，当然，是明二叔的。”叶清芜眯眼抚掌一笑，却见明曜呆呆怔住，索性也不继续这个话题，只指了指冒了热气的小壶，“水开了。”

待明曜将滚烫的水注入装了茶叶的小壶中，她又接着道：“所以说这明府，人人都有心机，人人都有目的。呵，二爷算计在前，艳人算计在后，你觉得会不会还有黄雀在后呢？”

“此话……何意？”明曜不解，叶清芜告诉他的也不是甚完整，“难不成还有人在他们身后，算计？你是说，朱测？或是别的什么人？”

“现在还不知道呢。”叶清芜轻轻摇头，起身踱到窗边从缝隙里朝外望着，“咦，天已经亮了呢。这会儿你不会再拦我了吧？”

“什么？你还想去追那鬼影子？”原来她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哪，明曜剑眉一蹙也起身跟着过来，“不过天一亮鬼影子就躲起来了，你如何去寻？”

“走！带你去个地方！”叶清芜勾唇一笑，朝他脚上望了望，拧眉道：“一会儿要走的地方可能不太好走，你，还是将那双鹿皮靴子换上吧。”

当日来茳山，明曜特意让赫尘置办了两双上等鹿皮靴子，当时也没多想，只是心念一动便这么吩咐了。没想到今日倒派上了用场。

他没有多问，依言而办。

天虽是亮了，但只是蒙蒙亮，勉强看得见人影而已。二人一路，顺着昨夜的路线路到了高墙的破洞前。

“咦，他怎么又将这缺口给堵了起来？”叶清芜嘀咕一句，“你将泥砖推倒，我们从这里出去。”

明曜照办，但瞅着那头深不见底的林子却有点迟疑：“你要带我去的地方，就是那里面？”

“是呀。”叶清芜边说边钻了过去，“还愣着干吗？昨晚若不是你拖着我，哼，我早就查到什么了。”

查到什么了？明曜失笑。

“你查到什么了？”

“别啰嗦，快过来！”叶清芜一手扶手，一手向明曜伸出，她知道他有洁癖，这种脏乱的地方他断不想来，而且他身上这件锦袍还是崭新的，“快点！”

明曜把眼闭了闭，把心横了横，才掀袍把一只脚踏到洞口的残砖上。

却在抓住叶清芜手的那一刻，他又停住了。

“怎么了？”叶清芜急问。

这人关键时候就闹毛病。

呵，还是那南宫夜那斯比较可爱点。至少他不会跟自己墨迹，也没有洁癖。

“清芜，我有个小小请求。”明曜眨着眼，勾唇，见她毫无犹豫点头，便笑道：“若是我身上这件袍子弄坏了，你可要再为我……绣一件。”

绣一件袍子而已，就这么点事儿？！

“好。我答应。”叶清芜爽快一应，待他过来走了几步，她才笑道：“绣袍子的钱就从明太爷那诊金里面扣。我一定给你绣一件上等面料的袍子。”

这哪儿跟哪儿？人都还没找着呢，就想着诊金。

明曜别扭的这一会功夫，天光已经又亮了不少，至少可以逐渐看清林子里种的都是什么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