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芜眼神渐渐幽远起来，“说到这祸事，就要从卫氏的生辰说起了，那由头是一本经书……”

待听完这一部分，卫螓玉哈哈失笑起来，“我卫家向来不信神佛之说，我又怎么可能向庙里的和尚讨要经书回来叫人抄写呢？真是荒诞之说！”

“病急乱投医听说过吗？呵呵，除非你也死一回再重生，看看有无重生一说。不过前提是你要能重生才行，否则只是人死如灯灭罢了。”叶清芜看着她的眼睛忽然说了这句，这眼神这语气叫人有一种入骨三分的幽冷和骇然，忽又莞尔一笑，道：“你叫我抄经书其实是一早就有了预谋，只是我不知道罢了。但说到算帐其实更应该算到洛子轩头上，而不是报复到我身上。”

“我爱他为何要报复他！”卫螓玉听完更是嗤笑连连，“醉生梦死？！我从未听说世间有一种毒药叫这样的名字，叶清芜你的想象力还真是让我佩服。在经书中涂毒又在酒中下毒，哈哈，你真是会编，真不愧是医女，口口声声离不了毒。退一万步回来说，我若真想你死，随便用个手段便罢了，何必费那些个心血！”

“看来连你自己也觉得前世的你聪明叵测了，不像今生这般没脑子。”叶清芜并不以为然，淡淡一笑道：“飘渺山，临风崖，碧心湖，仙雾寺，这些地方该听说过吧，这些都是洛子轩最喜欢的地方，也是我们常去的地方。他最爱梅花，我偏爱合欢，他最爱墨色，我偏爱紫色。还有现在这婵娟阁原来叫怡然阁，跟我在家中的院子打造布置得一模一样更为富丽奢华。只是后来我死于你的手中，不知晓你们最终的命运，也不知我那庶妹与邱炎亦最后的命运。”

“你出自青楼，自是会勾引男人，让他们为你神魂颠倒又有何稀罕。”飘渺山，临风崖，碧心湖，仙雾寺，这个些地方卫螓玉自是听说过，且还央求过洛子轩带她去，可惜他一次也未答应，脸色不禁又惨白了几分，心中痛恨化作连声冷笑，“所以说活该你落得被毒死的下场！”

“呵呵！这话说得好！”叶清芜揉揉坐得发麻的双腿，然后起身绕着卫螓玉转了半圈，脸上的笑意一直未减，“你只得知邱炎亦邱家的下场，其他几人想必还要我明示与你。”

其他几人？卫螓玉冷哼一声，“难道你将他们都以牙还牙给害死了不成？”

“我既告诉你这么多秘密，事到如今索性一并全都告诉你好了，因为我今日来就是要告诉你我全部的秘密。”叶清芜笑意盈盈，一副无害的模样，“郭员外和江兰皆是中毒所致，我那庶母被休后来和她大哥一起被发配至边远苦寒之地，我那庶妹一身病痛形同痴傻，呵呵，大夫人，你说我该给你一个怎样的下场才好呢？”

寒意阵阵袭来，浸染着卫螓玉的四肢八胲，心头狂跳但仍倔强道：“我就不相信你敢杀了我，在这天子脚下的皇城，你还想逞凶不成？何况你手上也不可能有醉生梦生吧。”

“这么说你是真不相信我会对你下手了？”叶清芜漫然一笑，“既然我已把全部的秘密告诉你，不妨再多告诉你一桩——那便是你早已中了我下的毒，只此一夜，你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的。”

“你给我下毒，我只此一夜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唬谁呢？哈哈，真是可笑至极！”卫螓玉眼皮重重跳着，心头更是狂波骤起，但她强作镇定，“除非，除非你在那盅福禄双全里下的毒。哈哈，不过我为何没吃出异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