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谦和的生辰已过，但叶清芜还是准备了一份礼物送给他。

这礼物，是一副画。

秋水长天，碧空无云，青衣男子当风而立，笑容明艳飞扬，与一少年四目相望。少年亦是青衣淡淡着身，眉目含笑，玉树临风。少年旁边坐着一素衣妇人，模样安详，正低眉垂首绣着衣衫。

“为何？”

林谦和随意的展开画，突兀的吃了一惊，喉咙里顿时干涩，半晌才几近沙哑的问了一声。

再细细打量，眸中已是一种别样情绪，握画的手都有些发颤。

记忆中，上官穹曾送过自己三回生辰礼物，一回是把玉扇，一回是块佩饰，一回是件锦袍。

可这次，她竟送了这样一副画。

有无意？还是特意？

又或许，她知晓些什么，她并不似表面看来的那样单纯，不懂世故。

林谦和一时悲感交集，目光复杂的瞧着叶清芜。

“为何？”他又问。其实心底已知晓答案。

“喜欢么？”叶清芜淡淡勾唇，不答反问。从他的神情，她看出来他是喜欢的。

虽知道他喜欢，但还想问一句，听他亲口说。

或许他曾数偷偷临摹过此种情景，但终究是不敢让它见天日的，只敢留在心里怀念罢了。

再看一遍，指尖细细摩挲画面的每一处，眸光温润，真实，那一刻像极了画像上的上官涵。

不过一瞬间林谦和便收了画。

恢复常态，声音亦如常清淡：“画技不错。但不知道妹妹为何会送这样一份礼物给我？”

“喜欢就好。”叶清芜道，“喜欢即是理由。”

上官穹不会作画，叶清芜亦不会，这画是南宫夜所作，笔锋所到之处确实精妙，生动传神。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林谦和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眉眼忽然柔了下来。

信步来到至月华山庄的后花园。开满各色花朵，景色怡人。

青桐树正开着细细的紫花，树下，一架红漆秋千，颜色还那么鲜艳，应是落成不久。

“秋千。为我所制？”叶清芜笑笑。

来凤消城这段日子，做了上官穹，也过上了另一种生活，与往常完全不同的生活。

“坐上去试试。”林谦和望她一眼，“我曾答应过你，为你栽一架秋千。在我生辰前就栽好了，原以为那天你会来。”

清冷如他，只因被自小的颠沛流离，清寒贫苦所伤，其实并非无心无情之人。

至少对这个妹妹，他还是很疼爱的，发自内心的疼爱。

“好。”叶清芜朝他眨眼，坐上秋千。

林谦和自背后轻轻推动，目光变得温暖，声音亦很轻缓，“这些年来，妹妹一如从前那样用心待我，哥哥很是感激，心里也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