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几件事并在一起发作,叶清芜还真是有点焦头。
当然最重要的事还是赎回娘送给她的紫玉手镯,于是就亲自在钱记当铺守株待兔,以望能碰到那个来赎当的人。
可是直到过了初七当天铺子打烊,叶清芜仍然没见到那人,不得已才沮丧离开。
走时叶清芜一再觉得那伙计的眼神流露着某种欲言又止的信息,但问了几回他也不肯说什么,掌柜的也一再肯定并保证确实没有人并拿着她的赎当书来赎那只紫玉手镯。
叶清芜只道是见鬼了,再与掌柜的纠缠也是无益,暗暗骂自己不中用才不甘心的出了当铺。
只是她走得干脆又快,并未听到伙计与掌柜的对话。
伙计道:“掌柜的,我瞧着这位小姐挺落霉的,怎么就会被醉汉撞倒又失了赎当书呢?可巧当晚赎当书就到了另一位姑娘手里,直接拿来将手镯赎了去。”
掌柜骂他:“你小声点,被她听见可不得了!你在铺里多年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行的规矩,只要是见着赎当书我们就得给她赎当,至于是何人来赎能管的了那么多吗?”
伙计摇头,“真可怜了她,这还是她娘亲生前留给她的手镯呢,她可要伤心死了。”
掌柜的略带嘲讽地低喝起来:“你倒是同情心泛滥,世上这么多事你能同情的过来吗?我警告你小心你的同情心给东家惹来祸事!以后可千万要注意了,我们这行不需要什么好记性,只要典赎两清就行了。”
伙计只得点头答应,称以后不会再犯,掌柜的答应过他一旦他告还乡定会向东家推荐他来当掌柜,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失了前途。
叶清芜这几天总是早出夜归,徐文得并未找到她,凭他的狡猾和多思应该早到赌坊内打发了一番,或许银子也在筹了。
所以,叶清芜仍是待在叶家药铺。
桐生得了她的吩咐,将一个梨木匣子送去周府,至于内面装的什么他并不知晓,也不敢打开来看,只见大小姐很是笃定的说周小姐见了东西定会差他进府说话。
果然一盏茶的功夫,一个丫鬟出来迎她,说小姐有请。
进了周家富丽堂皇的花厅里,丫鬟将匣子拿着进了屏风,桐生才见到了周小姐。
说是见到了其实也不准确,因为桐生是隔着屏风所见里面有两个身影,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他不敢细瞧,只从稍后说话的声音来判断周小姐是在里面。
“你且告诉我,你家小姐为何要送药予我?”
周小姐的声音竟有些沙哑,甚至带点与年岁不太相符的沧桑,难道是生病的缘故?
还有大小姐不是说除了药还有别的东西吗?为何周小姐只字不提却要问得这么客套呢?
不及细想,桐生恭敬道:“我家小姐本是医者,刚从外地回来不久,一听闻周小姐的病情就非常记挂,这不一得了空便差我将药送予小姐,希望对小姐的病情能有所帮助。”
“仅仅如此吗?”周小姐又问。
“仅此而已!我家小姐慈心,本着医者之心出发,此举确实是为小姐的身体考虑,并无他意,小人断不敢诓骗小姐!”桐生平静作答,“我家小姐还说了,如若小姐信不过她,断可另找大夫来验证此药。”
桐生全都是按叶清芜的吩咐说的,只是奇怪为何大小姐不让她提周大人,如果说是因为周大人是一镇之司,作为他的镇民为他的女儿送药也是应该的,这样不是更容易让人接受和相信吗?
此时里面倒安静下来了,说是安静,但隐约轻闻里面的人在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