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芜还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中没有清醒过来,好一阵才问:“你刚刚说什么?”
庄破指了指自己的白眉,表情淡淡,“这是秘密。”
叶清芜摇头,“这倒从未听说过。”
庄破取过装汁液的罐子,问:“没闻出气味吗?是不是当成果茶喝了。”
“难道不是果茶么?”叶清芜点头,见庄破一副好笑的表情,便知道了那并非是果茶,随即急问:“是何药汁?”
“不是果茶,亦不是药汁。”庄破摇头,忽然神情有些异样,“外界虽叫我神医,可我也有自己医不好的病,这是宁眠,我为自己配的药。”
“宁眠?!”难怪自己会晕眩昏睡,原来是喝了这宁眠的缘故,难道他总是难心入眠?
庄破点头,勾出一丝苦笑,“被你喝了不少,又要再制了。”
“你为何要喝宁眠?凭你的医术有什么病是自己医不好的?”叶清芜惊疑。
“你不必知道。”庄破收了玉佩,墨眸深不见底,转瞬神情又变回淡淡,“说说你吧!”
“我是死过一回的人。”叶清芜勾唇,“所以世间没什么值得我在意,我唯一要做的,就是……”
“报仇。”庄破淡淡替她说出。
“是。”叶清芜眉心微动,“你心中也有仇恨?”
“仇恨会让你变丑的。”庄破起身,淡淡哧笑,手指轻弹她的面门,忽又说出与此毫不相干的一句:“你家住在哪里?天黑了,你要怎么回去?
叶清芜闪身略一避开,急奔到洞口,糟了,外面已经黑得看不清任何东西了。
顿生恼怒:“都怪你的宠物,害我耽误了回家的时辰。”
“它叫墨白,叫它宠物它会很不高兴。”庄破好言纠正,“既然如此,收留你在石洞宿一晚罢了,小女娃觉得如何?”
“别叫我小女娃,你又大不了我多少。”叶清芜不满冷哼,“再说你擅自将我留宿,洞主会不会不高兴?”
“洞主就是我。”庄破轻笑,眸中又有戏谑。
“你?”叶清芜一惊,晶目微怒,是这妖孽将自己从地上抱至石床之上!这么说她的狼狈都被他瞧见了!
“正是我,洞主就是我,我就是庄破。”庄破非常不喜欢叶清芜那眼神,“你擅自闯进石洞,偷吃了我的食物,又睡了我的石床,我还没怪罪你,你倒露出这副恶嫌的表情,告诉你我非常不喜欢。”
叶清芜禁不住哧笑,墨眸微眨,问:“我可以叫你庄破吗?要不然我叫你妖孽也行。”
“可以。”庄破点头,“但论年龄,你叫我一声庄伯伯都不为过。”
“是吗?未免太占人便宜了吧。”叶清芜不依,“别仗着自己长得几分妖孽,又带了只长毛宠物就欺负人,好吗?”
“妖孽,那也没法,是我娘亲生我出来的。”庄破凤眸一挑轻巧出声:“我已三十有余,你才十四,你说呢?”
明明长得如此年轻,竟真的是叔伯辈的人!先前自己一直叫他妖孽!叶清芜失笑,“真的吗?你是怎么保养的?那你倒是与我爹年纪相仿。”
庄破忽一失神,淡淡道:“弱止的女儿都跟你一样大了,我还能骗你?”
“……”叶清芜哑了,又问:“弱止是谁?”
庄破并不回答,已然走向桌后角落里的石灶,“晚饭简单点应付吧,我累了。”
叶清芜赶紧走过来,“要不,我来吧,我会煮面。”
“我这里没有面,普通食物都没有。”庄破从柜中取出一块肉铺进油锅中,“离远点,油热了,这是最后一块鹿肉。”
叶清芜完全插不进手,也插不进嘴,只得坐回桌边,看他手持木铲在灶前摆弄。
叶清芜狡黠一笑,遇上神医庄破,看来自己的运气来了,而此刻此情此景亦甚为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