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夫人却不满地撇了下嘴,“少夫人这话错了,我是钟家的一家之母,而瑶姬姑娘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戏子罢了,这身份有别,我又焉能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考虑?更何况,请他们秦家班来这儿,我们钟家也是花了大价钱的,若最后没能让我们满意,你说我们是不是应当好好把这笔账跟她算清楚?少夫人宽容大度,不欲与人多加计较,这是您的事儿,但我们钟家不行,钟家的家训便是绝不让自家人吃一点亏,所以莫说瑶姬姑娘如今只是偶感风寒,哪怕她已经病得下不来床了,便是抬,我也会让人把她抬到戏台上把她该唱的戏给我唱完了!”
秦苏闻言,暗暗拧了下眉,随后便抿紧薄唇不说话了。
还有什么可说的,话不投机半句多,虽然钟夫人也有她自己的难处,不过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些,如今她只求秦瑶姬的病没有严重到下不来床的地步,不然她还怕钟夫人到寿宴那日会让人把秦瑶姬抬到戏台子上去。
早知道会这样,她昨晚就是绑也得把秦瑶姬绑走,让一个悲痛欲绝的人独处,最后只会做出蠢事儿。
沉思间,秦苏和钟夫人已经走到了秦瑶姬屋前。
一个小姑娘正在喂她喝药,她的脸色很差,人也昏昏沉沉的,以致那碗里的药怎么都喂不进去。
秦苏凛了凛神,一把抢过药碗。
“让我来。”
小姑娘见状,慌忙起身给她让出位置。
秦苏把勺子放到一旁,一只手端着碗,另一只手掐开秦瑶姬的嘴,毫不犹豫地猛灌了一大口药,趁她还没有吐出来,又慌忙将她的嘴合上,用手紧紧捂住。
秦瑶姬吐不出来,无意识地将嘴里的药全部咽了下去。
秦苏面上一喜,照着这法子将碗里的药全部喂了进去。
钟夫人皱了皱眉,转身看向一旁的小姑娘。
“大夫怎么说?”
小姑娘瓮声瓮气地回道:“大夫说我们班主是被寒气入体了,病情太重,需在床上静养半月,否则一定会留下病根。”
“要在床上躺半个月?”钟夫人不淡定了,“这怎么成,过几日便是寿宴了!”
小姑娘见她突然生气,被吓得身子一抖,随后犹豫道:“我们戏班子里还有一个唱名角的花旦,戏与班主一样好,到时候由她顶替班主上场也是可以的,反正化了戏妆之后,几乎都看不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要找个赝品替她唱?那我们钟家付的可是正品的钱!”钟夫人听见这话,心里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