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们,我们之所以留你们一条狗命,不是怕背上人命官司,而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你们也别想着去镇上报官,我们会日夜派人在城门口盯着,从今往后,你们若是敢再踏进南浔镇一步,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听到没有!”
方氏和秦生吓得抖一激灵,趴在地上连连点头。
三人冷哼一声,不解气地又冲他们狠狠踹了一脚,随后转身离开了,临走前还拿走了方氏好不容易才拿出来的二十两雪花银。
方氏慢慢抬起脖子,回头看看已经烧塌的茅草屋,再看看地上空荡荡的钱袋子,哀嚎一声,立时晕了过去。
而秦生也没好过到哪儿去,被人暴打之前,他就吓得尿了一裤子,这会儿是坐都坐不起来了,趴在地上使了半天劲儿,最后还是没用,干脆也不白费力气了,趴了没一会儿就闭上眼昏睡过去了。
茅屋上空的火仍旧烧着,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火势也慢慢小了下来,最后在院中三人的昏迷之中归于平息。
第二天一早,一辆牛车晃晃悠悠地从山道上朝这边行过来。
赶车的瓜老汉远远便看见这边有一堆烧完的灰烬,等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座茅草屋。
看这情况,大火应该是昨天夜里就烧起来了,偏偏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是烧着了也找不到人求救,也不知这里面住着的人有没有事。
想到这儿,瓜老汉赶紧下车查看,到了院子里,却猛地瞧见地上躺着三个人,可把他吓得不轻。
也不知这三人死没死?若是死了,那可真够晦气的。
瓜老汉弯着腰蹲下来,一低头,却见这三个人俱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其中两个人瞧着很是面熟。
待将他们的身子翻过来一看,瓜老汉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这这不是老五家的婆娘和她那个拖油瓶吗?咋到这儿了?”
瓜老汉满肚子的疑惑,伸手摸摸他们的身子,还是热乎的,又摸了摸鼻息,还有气儿,只是这一身的伤,若是不赶紧找个郎中看看,怕是也离死不远了。
到底同乡一场,虽说方氏母子和瓜老汉以前也闹过一些不愉快,但如今人命关天,瓜老汉哪能真跟他们计较,便撑足一口气把母子俩弄到了牛板车上。
回过头,见地上还趴着一个姑娘,想了想,干脆也把那姑娘抬了上去,随后拉着三个人晃晃悠悠地回秦家村去了。
因为瓜老汉是趁着早晨的露水出门的,那会儿村子里多数人家还没起,等赶着牛车回到村口,正好赶上庄稼汉们下地务农。
马上就要秋收了,这几天家家户户都卯足了一口劲儿准备大干一场,家里能收多少粮,全看这几日了。
几个庄稼汉们走到村口,正巧遇上瓜老汉赶着牛车回来,见他的牛板车上躺着三个死气沉沉的人,一帮老爷们儿忍不住打起趣来。
“哟,瓜爹,您不是进城买东西去了吗?这是咋的,遇上难民了?”
“我看是哪家姑娘要卖身葬母,正好被瓜大叔遇上了,见人家姑娘实在可怜,就干脆给带回来了吧?不过这姑娘的面相瞧着可不大好啊,这是被人追债吧,咋伤城这副模样?”
“瓜爹,您可悠着点儿吧,别东西没买着,反而带回来三个大麻烦,到时候瓜大娘铁定饶不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