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财有道,若人人都像他这般没头脑地挥霍,这世上只怕没什么富庶之人了。
悦来客栈离三味居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
这会儿时辰尚早,沿街有两个卖包子的老伯,行人却并无几个。
走到三味居门口,他们正巧和沈遇撞上了。
沈遇原先住在聚财赌坊,后来便在西街租了一处小院子,一个人住,倒也清净。
“少夫人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沈遇瞧见他们,面上有些意外,待看到秦苏的脸后,更是直接愣住了,紧接着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整个人突然变得拘谨起来。
“怎么了?”秦苏见他不对劲,伸手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
沈遇低咳,“没有,就是……算了,先进去吧,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看见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啊?
秦苏看他吞吞吐吐的,心里更纳闷儿了。
早上那小二看见她的时候,就看得她浑身不自在,这会儿沈遇又是模棱两可地说不出一句完整话,让她更困顿不已了。
想扭头问问陆展白吧,转念想起昨晚的事儿,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待进了铺子,四九迎面就从后院出来了。
瞧见她的第一眼,也先愣了一下,随后看看陆展白,又躲闪着眼神看向她。
“少奶奶,亲家老爷醒了,闹着要见您呢!”
“哦,我这就去。”
秦苏点点头,拔腿就要往后院走,结果步子刚迈出去,又被陆展白给拦下了。
“蚊子在你脸上咬了一个包,戴上这个,莫再被人笑话了。”
陆展白说着,顺手从怀里掏出一条白色的纱巾蒙上她的脸。
秦苏愣愣看着他的眼睛,一时没缓过神。
被蚊子咬了?
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昨晚明明是被他咬了。
纱巾碰到嘴唇的时候,有一些刺痛,她猛地醒过神来,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
“陆展白,你、你干的好事儿!”
难怪这一早上瞧见她的人都露出那般意味深长的眼神呢,原来是瞧见她嘴角的伤痕了,她早上只洗把脸,简单梳了个发髻,根本没照镜子,所以把嘴上的伤也忘了。
如今被人瞧见了,心里还不一定会脑补出多少少儿不宜的画面呢。
该死的陆展白,她回头再找他算账!
秦苏拍开他的手,捂着纱巾气鼓鼓地去了后院。
一进门,便听见秦老五坐在里面唉声叹气,听得她满心厌烦,但还是耐着性子走了过去。
“爹……”
秦老五听见话音,赶忙抬起头来。
“苏丫,爹这是在啥地方,你娘和你大哥呢?”
“我娘和大哥?他们也来南浔镇了吗,我怎么没看见他们啊?”
秦苏跟他装傻充愣,倒了杯水端过去。
“爹,到底发生了啥事儿啊?昨晚您怎么会躺在陆家门口?要不是我和相公碰巧回去瞧见了您,您昨晚只怕就要活活冻死在路边了!”
“啥?!陆家?”
秦老五瞬间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