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荷叶见他松口,慌忙从地上站起来,点着头做保证。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连累你的!”
说完,她扭头就跑了。
家丁站在原地看着她飞奔而去的背影,摇摇头,暗道少奶奶猜测的还真准啊,今晚果真有人来敲门。
李荷叶哪晓得家丁的心思,一路上飞快跑到小孟氏的院子。
因为小孟氏住的地方离老太太那儿还有些距离,所以她来的时候,并没有惊动到老太太。
小孟氏这会儿还未睡下,正坐在屋里清点私银,这是她每晚睡前必须要做的事。
嫁进陆家的这些年,除了每月必领的月银,老太太防她就跟防贼似的,想从公中捞点油水都得费尽心思。
所以她这些年统共也就只攒下三千两银子和两处小宅院罢了。
这些都是留给她家展鹏的,明年便要科举了,以展鹏的才华,定能高中,到时候上下打点,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
虽说陆家肯定不会小气这点儿钱,但她当娘的,自然也该尽一份心,毕竟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方把银票清点好,丫鬟媚儿突然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吓得小孟氏一股脑地把银票全塞到了枕头底下。
“出什么事儿了?”
“夫人,李荷叶来了。”媚儿低声回道。
小孟氏下意识拧眉,“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
“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求夫人帮忙,奴婢见她脸色通红,眼中还噙着泪,怕是真遇上什么急事了。”
小孟氏目色一闪,神情不郁地起身。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不过是来我这儿说了件秦苏的秘辛,还真把她当我的人了?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有什么事说。”
媚儿没说话,毕恭毕敬地跟着她出了屋门。
院内,李荷叶正焦灼地忖着手在地上踱来踱去,转眸见小孟氏出来,二话不说,双膝一软就跪到了地上。
“夫人,求您救救我娘吧!”
小孟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若是被人看见了,成什么样子,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李荷叶也不知道小孟氏会不会帮忙,但她在南浔镇上认识的人不多,有头有脸的更少,思来想去,能救她娘的人也就只有小孟氏了。
小孟氏冲媚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带李荷叶进屋。
李荷叶低声抽泣着走进去,刚站定身子,便将今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向小孟氏交待了。
小孟氏凝神听着,眉峰却奇怪扬起。
“你说那祝捕头是奉命办事,有人去县衙举报你娘私盗财物,所以捕快才会去抓她,若是证据确凿,又让我如何相帮?”
李荷叶心里一慌,连声解释。
“夫人,您是见过我娘的,她胆子小的跟耗子似的,平日里遇上不讲理的人,她都是绕着走的,哪敢主动招惹,更别说私盗财物了。
我们母女二人到南浔镇后,她只在三味居做过工,还是在灶房烧火做菜的,哪有机会摸到什么财物啊,这一定是秦苏那个贱人故意污蔑我娘的,我偷偷跟您告状,让她得了老太太的惩处,所以她心里不高兴了,就要报复我和我娘,夫人,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你娘品性如何,我自是不清楚,如今我只问你,你确定你娘没有偷盗三味居的财物吗?”小孟氏凝神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