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听着少年语气中的不甘和疼惜,双手环胸,微微斜靠在门框上,双腿优雅的交叠着,眼神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你先才不是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的吗?”
“我只是想要看看这位从小就娇贵无比的小太子是真心还是假意,能为安宁牺牲多少;刚才他说的那番话我在房中听的很清楚,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真诚,我也该放心了。”
“所以,你就觉得自己该功成身退?”段清嘴角抿出一个笑痕,只是折磨笑痕却带着苦涩;这个傻孩子,性格倒是跟自己有的一拼,一样的傻,一样的倔,一样的不顾一切的牺牲和奉献;他总算是能够理解为什么父王在看见自己当初垂丧着脑袋孤零零的从大梁回来时气的差点操板子揍自己的原因了,他现在看见这小子居然也有股想冲上去揍他一顿的冲动,既然连命都可以为了她牺牲,对她说一句‘喜欢’难道就那么难吗?
光顾着成全她,那自己呢?谁又来成全自己?
段清活了这二十几年,总算是在这盘龙城的白鹤楼里找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傻气笨拙的同类人了。
落元西不想搭理段清,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然后从此天涯海角四处去流浪,至于自己这一身的病骨,能活到什么时候就活到什么时候吧;真到了撑不到的时日,随便找个风情还算不错的地方,随便一躺也算是把自己的这辈子交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