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督府的异动传出,就有一个矫健的身影极快的隐没在都督府外的小巷中,同时身法飞快的通过另一条静僻的小路直奔白鹤楼而去。
白鹤楼五楼厢房中,已经听完‘故事’的裴铮手摇折扇,端的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几乎凝神静气,悄悄地抬着头看向这就算是不言一语但依然能用气势震慑无数人的翩翩男子。
相较于裴铮的深藏不漏,段清倒是显得好猜一点;他审视的目光不断地在落安宁和落元西的身上划过,偶尔掠过脸色坚毅严肃的楚朔,眼睛里明晃晃的冷肃之色让人不敢轻易妄动半分。
楚朔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重重层层包裹着淡淡杀气的威压,他知道,此时此刻恐怕干爹心底的杀意要比段叔叔表现出来的还要强烈,相较于见惯了战场杀伐的段叔叔,其实他最害怕紧张的还是总是笑语晏晏的干爹;他这个干爹,可是能让他亲爹那样的人物都能吃苦头的大人物啊。
为今之计,唯一能够保住安宁和落元西的办法就是说动干爹,只要搞定了干爹那段叔叔自然也就拿下了。
楚朔轻轻地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小腿迈出,慢慢地走到裴铮面前,眼神表情上尽带诚恳之色,望向裴铮,道:“干爹,我知道对大梁来说,北戎落氏是心头大患,当年落迟风叱咤北戎边陲,屠杀过我大量无数子民,也掠夺过我大梁无数珍奇异宝;只是如今那人已去,徒留下手无缚鸡之力的孤女,正所谓稚子无辜,我们但凡懂得是非黑白就不应该将落迟风当年做下的事迁怒到他的遗孤身上;还请干爹能以宽容之心,包容安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