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人。”
“倾华郡主,哦不,兆后。”曾谦的眸中闪过些许波澜。
“为何来的人是你,我还当,故人还愿意再送我最后一程。”
他心如明镜,知晓自己死期将近。
“故人已去,大人何必惦念。”吴桐枝轻声道。
“何况,在你对我痛下杀手的时候,就当知晓,祖母,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了。”她想起当初老祖宗第一次跟自己提起曾谦大人,提起那红色枫叶的情景时,脸上少女般娇羞的神色。
真动人啊。
可正是给了她如花般绚烂精彩的人,却在几十年后,亲手毁了当年的美好。
曾谦突然冲过来死死地把住天牢柱子。
“你,你什么意思?”
他极聪明,自然也极敏感,吴桐枝此话,话中有话。
“你难道还说,是我对不住她么?”
“自然是你对不住老祖宗。”吴桐枝轻笑一声,“她视你为至亲之人,将我的生死交付你手,可你是如何做的?”
她拿出一直保留着的红枫叶,“老祖宗从未忘记过和你的约定,哪怕,此生都未必能够实现。”
曾谦看着那枫叶,一时间有些怔忪。
“说你为女子而针对兆国多年,我信,可若说你没有丝毫功利之心,我不信。”
兆国,吴王府,只不过是曾谦实现野心的一个借口罢了。
“披着深情不悔的外衣,行狼子野心之事,曾谦大人打得如意算盘。”
她轻轻地放下那片叶子,即便是曾谦离自己不过两手掌的距离,她也丝毫不惧。
眼前男子人近乎枯槁一般,蹲下身子,佝偻着后背,那双手已如鹰爪,轻轻地、带着爱怜的眸光,拿起那片枫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