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枝眨眼，“怎么，明大人，我脸上有什么不对？”

明灏苦笑一声，“不曾，下官只是疑惑，究竟是怎样心性的女子，才能如皇后娘娘这般临危不惧，多次死里逃生。”

她好笑地摇头，“什么临危不惧啊，其实次次都怕得要死，不过是拼着一口气，不想死罢了。”

她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最清楚死生福祸，未必尽数掌握手中。可自己已经改变了这么多，现在死了，她岂不是亏大了？

明灏微微一笑，便有些失神。

“明大人，明大人？”吴桐枝唤他两声，他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拱手行礼。

“失礼了。”

“明大人似乎有心事，”吴桐枝手里碰着暖手炉子，轻声问道，他过来，当是想同自己言说一二吧？

“是，有些话，下官挑来选去，竟没人可言说。”明灏的脸上闪过一抹阴郁，吴桐枝心下略感不适。

“可是，同你在嵫营之时有关？”她轻声试探。

明灏忙抬起头来，眸中诧异之色难掩。

随即，黯然爬上脸颊，明灏轻声道：“那天，肖睿冒死救我，实则，我并不想走。”

吴桐枝一讶，方才略显瞌睡的状态尽数消散，“为何？”

他可是被绑架走的，为的便是掣肘肖睿，他居然待在那里不想走了？

“曾谦大人，胸有丘壑，同他畅聊治国之策，当真是酣畅淋漓！”明灏言说着，眸中晶亮晶亮，熠熠生辉，闪烁着同方才截然不同之光，跟变了个人一样。

“曾谦大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胸怀宽广，其言说三国走势和宏伟蓝图，当真，当真令吾辈折服，不过短短数日，我们便成了忘年之交……”

明灏话匣子一打开便收不住了。

吴桐枝看得出，他定然是对曾谦真心折服，才会如此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