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也包含自从母妃去世后,对自己不稳不问的父皇。
他韬光养晦,只盼有朝一日,能得偿所愿。
可一切,都在不知不觉间,变了味道。
父皇,是一个好父皇。
他曾经逃避了那么久的心病,却想在临去前,交托给自己。
皇子珟唇瓣动了动,半晌,才宽慰道:“父皇言重了。父皇定会康复起来,看到儿臣将有罪之人,绳之以法。”
皇帝满意地笑了笑,“朕知道,朕一直都知道,你定然能。”
他脑袋歪了歪,径直睡着了。
皇子珟先是一怔,再一看,才注意到父皇的鬓边,不知何时多出了白发,那皱纹层层折折地,悄然爬上了他疲累的面容。
郑公公轻手轻脚地给皇帝将被子盖好,冲皇子珟点头道:“殿下,薛御医在外等候。”
皇子珟起身,他不放心,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向父皇。
他依然睡得沉。
“父皇从什么时候身体这般差了。”皇子珟沉声问道。
在他的眼中心中,父皇还有无穷的力量可以做任何事,可床上那个垂垂老矣的男子,哪里是他眼中英明神武的父皇?
“有些日子了,”郑公公引着皇子珟走出内殿,“皇上自从上次那事儿后,身子每况愈下,奴才多次求皇上寻御医前来,都被皇上搪塞过去。
年前皇上咳嗽之疾越发严重,老奴便擅自做主,寻来了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