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枝绕过遮挡住她视线的皇子珟，看到了地上的男子。

她瞪大眼睛，“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地上的男子手肘撑着地，勉强抬起上半身，他唇瓣的血不断顺着下巴滴下，已经是强弩之末，命不久矣。

吴桐枝一把搡开皇子珟，“一定是你抓错人了，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要杀他！”

吴桐枝已然红了眼睛，皇子珟张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听不到答案，或许也不想听到答案，猛然扑到那刺客身边，将人扶起来。

“为什么是你，皇珏，师父，为什么是你……”

眼泪汹涌而出，她不断地想要用手捂住皇珏的胸口的伤口，又想压住他的唇不要再流血。

可他受得伤太重，伤口太多，很快，血便沾湿了吴桐枝的衣裳，浸透了她系细嫩的双手。

怪不得他方才一直不曾开口搭话，怪不得他回护自己不被暗器射中。

将她丢下高殿房顶，是因为那个时候暗卫太多全然不顾吴桐枝死活，他知道自己应付不来，只好将人丢下。

因为下面，总有人会接着她的。

泪水淹没她的容颜，皇珏苦笑一声。

“以后，咳咳，再不要拜师父了……这么笨的徒弟，也只有我肯收。”

皇珏笑着，想努力伸出手再摸摸她的脸颊。

吴桐枝忙将他沾染鲜血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你别说了别说了，御医！御医呢快来给三皇子殿下治伤！御医！”吴桐枝已然有些疯癫，嘶吼着大声对身侧的皇子珟和吴绍等人道。

所有人都没有动。

皇珏轻轻拍拍她的脸颊，“哪还能救得活，你不让我说，以后，这些话我，咳咳，我再没机会说了……”

吴桐枝望着皇珏的俊颜在泪水间变得越来越模糊，她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好，好你说，你说……”